蛊惑·微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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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是笑得肚子痛。

萧妩就举着麦环顾一圈:“傅知也呢?我还想和傅老师唱一个呢。”

楚楚在底下发出“Yoo——”的起哄声。大家都善意地笑了。

“傅老师好像有电话,等会就过来了。”郦雪说。

“那小雪我们再来一首。”

“不了不了,我可没有你们职业的精力充沛,得去歇歇嗓子。”郦雪摆摆手。

点歌机又切到一首缠绵悱恻的抒情曲目,郦雪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吧台的方向,犹豫了两秒,还是走过去。

主动承担起了调酒师一职的江敛羽正站在那里。

“要喝点什么。”江敛羽问。

郦雪将手虚虚搭在桌边,说:“我其实不太懂酒,有什么推荐吗?”

江敛羽就从旁边的玻璃橱柜里拿出一只形状细长的长颈瓶,取冰注酒一气呵成,然后右手大拇指扣在壶盖上,尾指托起壶身,手腕翻动,娴熟而优雅地摇晃起那只雪克壶。

男人那双实在太过修长漂亮的手扣在银灰色的器皿表面,手骨微微凸起,顺着向上还能看到绷紧的小臂上浮起淡青色的血管。

在厨房昏暗的光下,这个画面实在是性张力十足。

更别说江敛羽的的姿态还总是那么闲适轻盈,薄薄的眼皮垂下去,颜色偏浅的嘴唇也似笑非笑地微微翘着。伴随着冰块碰撞的响声,几乎让人觉得头脑有点发昏。

郦雪的眼神也跟着飘了飘,然后从吧台下拉出最近的高脚凳坐下。

尽管天气炎热,客厅里的音浪也还在不断攀升,但江敛羽身边却好像自带一圈无形的屏障,如同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郦雪其实之前就和江敛羽见过的。

虽然说她是模特,江敛羽是音乐人,但娱乐圈说到底也就这么大,在一些社交类的场合还是多少有过照面——虽然江敛羽一向有那个资本不热衷于此。

她回忆中仅有的几次,也都是他那位精明圆滑的经纪人端着高脚杯熟练地游走在人群中,而江敛羽就一个人站在落地窗边,或者是皱眉立在现场乐队身旁。

……某次还差点把正在弹奏他最新作品的钢琴师吓得按错了一个键。

他太脱俗了。纯粹到让人觉得哪怕一切都沦陷成为废墟,他也会穿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坐在被汹涌火焰吞噬的原野里,背对着荒芜盛大的落日余晖,为这世界献上一首落幕的挽歌。

郦雪本来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那样一个远离世俗的江敛羽,所以在发现他并不被自己了解的另一面时也动摇过。

但和白荔聊过后,她反倒觉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江敛羽更有魅力了。

在白天,他是从未被任何人解开心防的高岭之花,只要冷淡的一个眼神,就能让无数人为之尖叫。

而到了夜晚,这束花才会被发现其实是有毒的罂粟,性感,蛊惑,甚至勾魂摄魄地有几分带着情欲的涩。

于是仙子就成了众生的梦中情人。

让人想接过毒蛇递来的伊甸园禁果,想拉着他一起沉醉在朦胧的夜色深处,直到被花园里叶片上的露水滴落鼻尖,昭告着荒诞梦境缠绵至尾声,第二天的白昼即将降临。

郦雪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

她手背抵着脸颊,接过江敛羽推来的酒,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指尖敲了敲冰凉的杯身:“葡萄味的么?”

江敛羽摇摇头,说:“紫罗兰利口。”

郦雪说:“颜色真好看。”

“谢谢。”

两个人都不是擅长主动挑起话题的人。吧台边上没了交谈和调酒时的器皿碰撞,于是客厅里的声音就又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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