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3)
第33章第33章
绛北的春天总是来的晚些,亦不似中原每到春日便山花烂漫,但那些从土中顽强钻出来的青绿野草无不洋溢着勃勃生机。卢道衡随手拉住道旁路人:“老丈,如今正值春耕时节,你们不在田间浇水除草,怎么都往城中去?”“云娘子今日要处斩卫氏贼人,我等自然要去瞧个热闹。”那老人随口答了一句便行色匆匆离开,卢道衡与身旁侍从面面相觑。
卫氏作为永和望族,在郡中风评居然能差成这样,实在叫人费解。
可卫氏再怎么不做人,也是士林所望,不知多少士子研习卫氏注释的儒经,现在卫氏的底裤被扒了,那些士子的脸上难道就好看了?
瞧着按捺不住八卦心的下属,卢道衡道:“先去找云侯,是非曲直总要有个说法。”
云骧毕竞还年轻,又小小年纪降伏独孤鲜卑,更气盛些也理所应当,他尽早过去,若有不妥之处也能趁早阻止,毕竟他此来还肩负着替魏王拉拢云骧的重任,自然不好让云骧做的太过,到时候平白失去一大助力。
卢道衡怀着进谏的心思去找符云,却不想方被人迎进府衙就撞见几个女子半趴在巨幅沙盘边上争论,再仔细一听,全是些“耗费太多”“人手不足”“占田补偿”之类让人一听就头疼的话。
卢氏门第清贵,他又是家中主支嫡系,自然不会沦落到操持这些俗务的地步,卢道衡也没听出什么门道,只是见其中一人迈步过来问他:“我便是云骧,不知卢侍中此来所为何事?”“自然奉陛下旨意酬谢娘子破虏之功。"卢道衡笑道:“如今天下谁不知娘子大功,魏王奉先帝遗命辅政,自然赏罚分明,特意上书为娘子请功。”
符云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来。
她的马甲其实并不怎么走心,被人拆穿也只是时间问题,谁让她早年横行邺城,认识她的人实在不在少数。在此基础上,她站队的时候必须得慎重,决不能授人以柄。虽然以时下的观念来说,哪怕先帝杀了她父母,她也不能心v怀怨怼,但理论是理论人情是人情,她暂时倒向司徒重并不会影响风评,但要是继续为了司徒樗亲生儿子的皇位拼命,其他人嘴上夸他忠义,心里指不定得骂一句傻缺。“骧虽远在边陲,却也知晓如今朝中诸事皆由魏王殿下一力主持,"符云眼带笑意,抬手示意卢道衡随她去待客的花厅,“辛苦卢侍中走这一遭。”
见她态度如此,卢道衡心心中大定,满眼笑意跟着符云去品茶了。
两人又商业互吹了几轮,确定过对方的心思之后便步入正题。
“娘子有所不知,衡临行之前陛下还收到了晋王的上书,要表娘子为绛州武猛从事。”
符云神色一动:“竟有此事?"旋即又笑道,“想是顾及麾下人心,却又不甚情愿,才想出这等法子吧。”诚然在从前的乱世惯性之下州牧职权甚大,但郡作为早期的地方最高行政区划,太守的权力同样不小,郡中的人事权财权乃至于边郡的军权都能被郡守掌握,州牧与太守在各自之下的权力范围相差无几。
武猛从事却不同,作为州牧的属官,朝廷虽然也有任命的资格,但州牧也有一部分任免权,若是符云应了,那才是真束手就擒,把身家性命都交到晋王手中。
卢道衡也觉得晋王抠搜。
他们会投向魏王就是看在对方给赏大方,但晋王连一个郡守都舍不得拿来拉拢人心的做派还是小小震惊了一下对方。卢道衡取出绢帛,将其递给符云,一旁的侍从也往桌上放了一匣子官印:“魏王殿下表娘子为永和郡侯,静乐太守,护鲜卑中郎将,都督永和、静乐、中阳诸军事,假节,镇守静乐。”比先前水镜说的官职还高了点,把护鲜卑校尉改成了护鲜卑中郎将。
这传旨的流程可谓没有半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