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一位(2 / 3)
对重新定下的安排都非常满意的两人立刻对着各自的碗忙得起劲,直到吃饱喝足,陈岁安又喊人来把桌子收拾干净,决定听话地不再离开这屋子半分。
将房间看过一圈后陈岁安随意地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本书来,举起来问道:“今日我能待在这里吗?”
无名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奇怪的要求,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当然可以,你随意。”
屋中的桌椅若干,陈岁安还是最中意那个软榻。得了允许立刻就往上头一躺,什么书本烦事就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无名见状没忍住轻笑一声。
那一声消失的极快,陈岁安刚转过头来想再确认一下就看着男人已经走去了书桌边。
人生匆忙十来年,难得半日闲的陈岁安刚挨着软绵绵的枕头,还没能再感受感受和煦春光,就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再清醒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一睁眼,陈岁安就能看到男人依旧静静地坐在桌前,略微单薄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发现她醒来,无名就转过头来,一时间满屋子的阳光好像都跑到了人身侧。
陈岁安几乎被耀眼的太阳灼烧,不由得微微眯上眼,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无名从书中抬起头来,问:“你准备好了吗?”
陈岁安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立刻点头如蒜捣,道:“我都行。师兄你呢?”
“看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现在便出去?”虽说只是无名的一个小小提议,但陈岁安最近实在已经被憋得发疯,想也没想直接拿过自己的斗笠就往外走,临到出门才发现无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给自己抹上几丝脏污。
那不知道靠什么东西提炼出来的涂料有股难以形容的青草味,一摸上去便如同粘了一层胶。陈岁安实在无法理解那东西怎么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贴着自家大师兄的花容月貌,稍作思考后伸手摸了一下无名的脸颊,道:“师兄,你别再涂这些鬼东西了吧。”
无名也不恼,只朝人笑笑,道:“弄习惯了,不图反倒总觉得这脸上少了点东西。”
陈岁安轻轻蹙眉,将斗笠前头的黑纱掀起,问道:“怎么,你也在通缉令上?”
“刚好。”无名像是刚反应过来,直接将那瓶瓶罐罐往前一推,“你还在通缉令上有名有姓地待着,为了防止你被发现,我觉得你也要来一点。”
陈岁安赶忙往后挪开几步避过那些东西,劝道:“师兄,我的建议是你也带个斗笠好了。”
无名抬头看她一眼,道:“我没买。”
“那不是巧了。”陈岁安看着人咧嘴一笑,“我还有个备用的。”
话音未落,像是怕人拒绝自己的好意,陈岁安就冲回雅间拿了斗笠又冲了回来。一整串动作快得不像话。
无名对着镜子将斗笠戴好,称赞道:“看不出来,后生可畏。”
两层黑纱将两人的视线遮挡,陈岁安嘿嘿一笑,“谢谢师兄夸奖。”说着就往门边一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奇装异服的两人靠着饭点往外走,楼下的小二和账房只当没看到,任由他们两个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
至于等他们离开之后,店里的客人谈论了些什么,两人也是一无所知。
两人并肩在路上走走停停,出门没多远,无名便转头带她进了另一家酒楼。
前段时日待在有间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陈岁安就已经觉得那着实是典雅贵气。如今往这酒楼前一站,立刻便觉得前几日的一切也不过如此。
整个酒楼有三层,雕梁画栋,门楣气概,无数灯笼高悬,散发的光与正挂在湖面的夕阳相比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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