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2 / 3)
日里除了宫宴,几乎不曾与两位皇子有过交集,是以也不清楚他们的脾气性情如何。“也许……“苏蕴雪猜测,“他们二人的合作也只是暂时的,若是有朝一日,这两个人很可能会狗咬狗。”孟行毓原本还在沉思,听到苏蕴雪一句“狗咬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贵妃娘娘好歹也曾是容王殿下的女人,这么说容王殿下合适吗?”
苏蕴雪冷冷扫了孟行毓一眼,不理会孟行毓的戏谑,只道:"既然确定了吴贵妃的确是容王在宫中的暗线,剩下的事本宫知道该如何做,就不劳孟大人插手了。”孟行毓闻言眉眼弯弯地笑起来,看上去甚是无害:“之前臣本打算从明州的帐入手,娘娘不同意,如今娘娘让臣查容王在后宫的暗线,是想利用吴贵妃,将计就计扳倒容王?”
苏蕴雪沉沉吐了口气:“有这个想法,只是还不知具体要怎么做,不过无论如何都比你去查账要靠谱多了。”孟行毓但笑不语,苏蕴雪知他不信,便道:“前些日子泉州的市舶司提督田承恩进宫,皇上从他那也没得到什么消息,容王既然敢做,一定会有所准备,就算查出点什么,也只会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伤不了筋骨。”此事孟行毓也知道,包括他进户部这些时日,暗中翻看了往年明州的赋税和市舶司的账簿,除了一些大多数藩王都会有的小毛病,其他都天衣无缝。
要想真正扳倒容王,只有一种罪可行一一谋逆。可是萧桓衍这么多年都隐而不发,除了苏蕴雪这个枕边人窥出一点苗头,连皇帝也找不到蛛丝马迹。思及此,苏蕴雪和孟行毓都不由有些沉默,他们要对付的,是这个王朝最可怕的存在,连皇帝都忌惮的存在。眼见太阳西沉,孟行毓向苏蕴雪告辞:“臣还有公务在身,先回去了,若是娘娘想到了什么法子,随时可以联系臣,您宫里洒扫的内侍小木子是臣的人。”苏蕴雪闻言并无过多反应,似乎对孟行毓擅自在她宫中安插人手的事毫不在意。
作为贵妃,苏蕴雪身边有八个大宫女贴身伺候,此外还有十余个做粗活的宫女内侍,若要查这些人谁是谁派来的,费时费力不说,还会打草惊蛇。
她只要确认,她宫中的所有事都是透过吴贵妃传给萧桓衍的就够了。
苏蕴雪搭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握紧,神情晦暗。庆和帝费了一番心力,着锦衣卫进明州容王府盗取账本,发现容王的确私下养了一支船队从泉州进出,然而账本上记的却是船队正常上缴赋税之后,额外给田承恩的孝敬,数额竞与交给朝廷的赋税相差无几。
庆和帝何尝不知萧桓衍识破了他的打算,故意摆着给他看的,却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他将账本狠狠摔在地上:“来人!曹忠!”候在殿外的曹忠忙不迭进来:“皇上?”
“派人去泉州,捉拿田承恩回京受审!”
曹忠闻言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宫里的太监派去州府,除了捞钱就是吃喝玩乐,就连他的孝敬都是从里边儿来的。
太监都是残缺之人,注定无后,若不想老来穷困潦倒,只有在任上拼命盘剥,这是宫中宦官心照不宣的事,偏偏田承恩这个蠢东西让人抓住了把柄,还让皇上给知道了。
曹忠瞟了一眼震怒之中的庆和帝,心中也不怎么担心,只躬身应是,然后就要退出殿外,转身走了几步,不出意料地被庆和帝叫住。
“慢着!”
曹忠便又转过身来,躬着身,也不多言,任由庆和帝在殿内烦躁地来回走了几圈后,方听庆和帝道:“不必让人回京,你让人将账本带去给他,告诉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枷刑三月,重打五十大板,另,让他把吃进去的钱给朕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是。“曹忠领旨退下。
枷刑,就是让受罚之人枷上七斤重的木枷,吃饭睡觉都得戴着,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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