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长风温柔如河流(3 / 4)
onne,盯着沈遐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香港,不是前天还在北京谈生意?”新闻里提了。
“北京?”沈遐说,“我来香港刚满一周。”
什么跟什么,明蔚眉头拧得更紧:“那你在我家楼下做什么?”
“你家楼下?”沈遐完全没有这个认知,“我过来——等等,我是怎么……”过来的?
这方面的记忆竟然完全没有。甚至他低头看自己这一身装束,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购置的衣服。
雨越下越大,两人的头发都湿了,一绺绺地黏在额头上。
“你这什么情况?”明蔚烦躁地撩了一下头发,一手的水,“你们家的医生呢?你得飞回上海看医生。”
沈遐倏尔抬眼看她,想问她怎么清楚他家的情况。
“他飞不回去。”Yvonne直接推开车门,半个身体跨出来,举着手机,“打八号波,天文台预计明后天升级九号,这两天的航班全部取消,明蔚你明早飞巴塞罗那的航班刚刚通知取消。”
行,好,可以,一整天全是意外。
明蔚闭了闭眼睛,直接向车子走去。
她走了几步发现沈遐还站在原地,烦躁地回头命令道:“跟我上车。”
户外有风声雨声,坐到车里,门一关六根清净。
车型宽敞,明蔚和沈遐共坐后座,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她一上车就拿起手机专心发消息,没跟他说任何话。
沈遐从口袋中摸出手机,面部识别解锁后,发觉自己看不太明白消息——通讯列表里前排的几个发送人,一概不认识。
但他通过桌面上的日期得出了结论:自己确实是失忆了,并且一失就是七年记忆。
他对这七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记得初见时的明蔚虽然锋芒毕露,但对人态度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知怎地,他有点怕她。
对他来说,昨天的明蔚还像一枝长满荆棘、咄咄逼人的野玫瑰,今天的明蔚已经犹如一把上了年头的大提琴,柔润、沉着,色泽深厚而亮,神秘而慑人。
车停稳后,明蔚动作利落地下车,把沈遐也招呼下来,随后让Yvonne尽早回去,Yvonne完成一个流畅的掉头,从右边车窗里对她摇了摇手挥别。
明蔚这才转过眼看沈遐。
折腾一整天,她一肚子火对着失忆的人无法宣泄,沈遐为什么突然跑到香港来找她也成了无头悬案,只能恼怒地瞪他,冷冰冰道:“跟我上楼。”
她家住在20楼,800多平方呎(80平方米),两房一厅。
出道两年左右租的房,屋苑私密性非常好,适合艺人居住。后来赚了更多的钱却没有搬去大房子的兴致,索性买了下来作为在香港落脚的寓所。
明蔚将高跟鞋踢开,换了拖鞋后,给他拿了一双。
她懒得多走路,站在门口直接伸手指给他看:“这是我房间,这是客房,你先住一晚。被子在柜子里找一下,自己套,想洗一下的话洗衣机烘干机在那边。”
她筋疲力尽,说完这些直接往沙发上躺下去,“我不管了。”
沈遐环顾了一圈,又去确认了下客房的情况,站在门口,还是没忍住问:“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明蔚能轻易察觉到他记忆出了问题,没把他扔下不管而是把他亲自领回家里,不像是普通男女之间有所保留的关系,反而应当是极其熟悉亲密。
但如果是这样,她对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又说不通。
明蔚头也没抬:“我们离婚了。”
沈遐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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