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干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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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初雪稍融,太后所设的赏花宴热闹非凡,于御花园中盛大举行。

园内罗裙轻舞,凡正五品以上未嫁的官宦之女皆应邀入宫,三两成群,葱玉般的手指触摸花朵,不时细语交谈。

“瞧这金背大红,色泽嫣红似火,金黄若织锦,花瓣细长交织,美不胜收。”

“快来看,这十八学士花,花苞硕大饱满,宛如学士帽般端庄,淡香袭人,清新而不刺鼻。”

“真的吗?我来闻闻。”

前来之际家人千叮咛万嘱咐,要端庄,要恪守礼节,万万不可做出太大动静。

贵女们难得相见,情难自禁,却谨记长辈嘱咐,只低声笑语。

人各百态,朝中高官间也从不缺骄纵的纨绔子弟,故意前来搅局,近身挑衅。

“哼,看你们一个个这德行。不过区区几朵花而已,像八辈子没见过似的,还巴巴儿地凑到一起讨论,真是丢人现眼!穷酸样子,上不得台面!怪不得衣着这么粗鄙。”

此言一出,自是惹得众人心中皆生不悦。

原本秀采飞扬的几位官宦之女,听罢愤然转身,目光触及来人,却在刹那间收敛了火气,敢怒而不敢言,只能道路以目,彼此交换着眼神,随后匆匆向她行礼,迅速离去。

一位从未踏出闺阁的小姐,好奇地询问此人身份。

那些家风开放、曾见过她的女子则急忙低声解释,“她啊,可是太祖皇帝母家的外孙女,现封为德伦郡主,父亲乃当朝外戚中权势最盛者。看到她今日所穿的浮光锦了吗?这便是太后娘娘亲赐之物。”

“太后所赐又如何?即便权势再大,她亦非明远太后母族之人。为何在宫中这般跋扈?难道不知尊卑有序?”

“嘘!轻声点,这德伦郡主岂止是不懂尊卑,更是知法犯法。被她残害的丫鬟、侍从数不胜数。凡她所好,皆会被纳入府中。美貌者将遭毁容之祸;老实者,则受鞭笞之辱。此人天性……咳,总之,避之都唯恐不及。一旦被她盯上,后果不堪设想的!”

“我父亲乃堂堂正四品官员,她能奈我何?莫非她敢当街鞭打我不成?”

“德伦郡主虽不至于当街动手,亦不会直接加害于你。但自今日起,你府中丫鬟、侍从一旦离府,莫名失踪将会是常事,再难归返。”

“这……光天化日之下,皇城根前,她竟敢这么的猖狂!陛下与太后娘娘怎会不闻不问?”

“哎,她是郡主身份。说到底不过是教训自家府中奴才,未闹到明面上,谁敢轻易非议?丫鬟失踪,谁又能确凿指认是她所为?更遑论那些没寻得尸首的。难不成只因怀疑,便公然搜查郡主府邸?此举不就是公然拂了皇家颜面吗?”

“真是……世风日下。未曾想我久居家中,外界竟已至这般境地。”

“罢了,还是忍一时之气,以求安宁。我们尚有父母兄妹需顾全,能避则避。瞧那浮光锦早早落于郡主之身,太后娘娘的意思,不言自明。对了,除她之外,祥和县主亦是脾性相近之人,遇着穿正红衣裙者,切记避而远之。”

慈宁宫内,明远太后端坐首位,静静聆听宫女细述御花园中的种种。

待宫女退下后,她云淡风轻问道:“贤昭以为,今日赴宴的诸位之中,可有能担起皇帝妃子之责的?”

萧沁澜闻言放下手中暖汤,点头答道:“儿臣久居深宫,对各官家小姐的性情不甚了解。但听闻德伦公主姿色出众,且身份显赫。据方才宫女所言,她性情看来也颇为直率。既然皇后之位尚空,儿臣以为,郡主作为皇妃之选,倒是适宜。”

“嗯,贤昭此言正合哀家心意。”太后循循善诱,和风细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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