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钢琴的悲鸣（1 / 2）

虞浅手指一僵，脑子里刚起的节奏猛地断成了两截，她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转头跟身侧的吴关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老师，能再来一遍吗？”

她撩了一把耳畔的碎发，温柔可人的面上露出一个淡淡微笑来，神色上的歉意恰到好处。

无论是哪个挑剔的人来了，也不得不对虞浅竖个大拇指，夸上个落落大方，大家闺秀。

吴关月也没多说，点点头：“也练了挺久了，坐着休息一下吧，想吃些什么就去冰箱拿。”

说着，她转头看向玄关处换鞋的许慕，好一会没动作。

“虞浅？”许慕换好了鞋，微微一抬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慕慕，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了？”虞浅笑了笑，轻柔地起身，“我的转学还没办下来，还得等一段时间，我真是太期待跟你一起上学了。”

“嗯。”许慕看她一眼，径直上了楼。

吴关月也站了起来，许慕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许慕不理她，她却不可能对许慕不管不顾。

“我上去看看她。”吴关月拍了拍虞浅的肩膀，在许慕后几步跟了上去。

许慕走得算不得很快，只是吴关月追上她还是慢了一些，刚走上楼却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许慕早就料到这位烦人的继母会上来说教她一番，简直烦不胜烦，即便她听见了身后上楼的声音，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吴关月站在许慕的房门口，手抬起又放下，来回几次，还是敲响了门：“许慕，开门。”

“……有事？”许慕静默了几秒，虽然她很不想回应，但是按照她对吴关月的了解，如果她装死，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敲门声是不会停的。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衣服也湿了？”吴关月并不着急，只等着许慕给她开门。

果不其然，里面安静了几秒，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没事。”许慕开了门，面上带着点不耐烦：“请过假了，老师不会找你麻烦，可以了吗？”

她一手抵着门，只开了一道缝，探出半个身子，很显然不想跟吴关月多聊。

“受欺负了？”吴关月盯着她露出来的一点裙角，虽然许慕穿的是件黑色的裙子，看不太出来，但裙摆重重垂落，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许慕意识到她的目光，猛地将裙摆一扯，别过头轻声道：“还有事吗？”

吴关月略微一皱眉，很快又忍住情绪：“去洗个澡，不要感冒了，我让阿姨炖了汤，等会下来喝。”

许慕一点也不想跟她多聊：“不用了。”说着，便要关门。

“我给你报了舞蹈班，这个周末去见老师。”

“我不学舞蹈。”

吴关月这句话似乎扯痛了许慕的某根神经，只见她身子一抖，扬起头来深恶痛绝道：“我只学钢琴！”

她的情绪很少有像这样失控过，但吴关月几乎每次都能精准地打开她情绪的开关。

眼前这个女人，是她的继母。

她第一次情绪失控，是在亲生母亲的葬礼上，吴关月一身素衣进来，众目睽睽之下，强硬地将她带离场地。

那天是一个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太阳的坏日子。

年幼的许慕刚学会了唱小星星，因为她的母亲很喜欢钢琴，只可惜技艺不精，弹来弹去也只会最简单的几个音。

所以她也只跟着母亲学着唱最简单的小星星。

她记得母亲笨拙的手指，温柔的低哼，午后的阳光，钢琴呆笨的一下又一下拼凑出一首稚嫩的小星星。

许慕趴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