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4 / 5）

送给匈奴人。在那里，她一开始因为长得漂亮，很受单于的喜爱，不久之后便怀了孕，生下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但是很快她因为这份宠爱受到了单于正妻阏氏的嫉恨，她不敢直接对这个受到宠爱的少女下手，于是抢走了双生子中的一个来威胁她，如果她不立即离开匈奴王庭，阏氏手底下的大巫便会立刻取了孩子的心脏作为祭品，如果她离开，那么她会用公主的规格好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说到这里，阿古拉握紧那条被娜仁抢过来的带子，继续说道。

“或许是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或许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有作为公主长大的机会，少女故意装疯卖傻，带着自己被反复告诫不能说话的儿子离开了匈奴王庭，回到自己生长的部落。在部落的日子里，她不敢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因为欺骗单于将会给整个部落带来灾难，连带着她的儿子也一直不敢开口讲话。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一支商队的到来，她真的疯了。”说到这儿，应该是因为长时间不讲话，阿古拉原本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粗粝，他不适地捏着喉咙，项楠拿过一旁的粗陶碗给他倒了一碗水。

他一饮而尽，低声道谢。

项楠已经明白阿古拉讲的是谁的故事，也明白了那天一向都没有因为疯傻被赶出部落的娜仁，为什么在萨巴他们来的那天突然暴起伤人。

“那个商人的身上是不是有你姐姐的什么？”

阿古拉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那根带子拿给项楠看，那是一根平平无奇的带子，几乎没有花纹，除了料子结实一点并没有其他什么优点。

阿古拉把带子的末端指给她看，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针线缝制的痕迹。

“这是我阿妈当年给姐姐做襁褓的料子，只有她会在这里这么缝制，

因为她觉得这么缝会更暖和一点。阿妈发现它的时候，它被当作扎货物的绳子使用，而商人说这个带子是从一个女奴身上解下来的！”说道这里，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用一种颤抖的泣音喃喃自语道：“所以，她才会那样疯狂，因为这根带子告诉我们，这么多年吃的苦都白费了。”

项楠听完之后默默无语良久，在阿古拉的描述中，她看到了一个被当作礼品的女孩被呈上去之后的一生。而这样的惨事在这个时代里只算是稀松平常，每年被部落献上去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能被单于看上的，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但也在很多时候面对着单于的正妻阙氏的嫉恨。大多数的女孩都是在单于王庭被赏赐给那些单于欣赏的，想要拉拢的“英雄”。

至于这些“英雄”会不会善待这些女孩，那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至少，这么多年来，在这个部落里，回到部落的女子只有娜仁一个，还是这种装疯卖傻的状态，其他的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项楠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对于他们母子轻信阙氏导致的悲剧不知道说什么好。阙氏是单于的正妻，在匈奴部落，单于高于一切，阙氏的地位仅次于单于。如果当初娜仁依靠自己被单于宠爱，将阙氏谋害她的消息告诉单于，或许他们能一时得救，但是后果或许是两个孩子都不能保全，因为单于不可能时刻都为娜仁他们撑腰，除非娜仁自己成为阙氏，而这又何其之难。

阙氏的地位之所以很高，是因为每一任阙氏都来自单于倚重的大部落，一个随时可能被吞并的小部落顶天了也只能出单于的爱妾，而不可能出阙氏。

娜仁自己应该是明白的，所以才会在装疯卖傻回到自己的部落后，还提心吊胆地让自己的儿子装了这么多年的哑巴。一个哑巴不可能有害于单于其他王子的利益，也不可能让儿儿女女几十人的单于因为这个孩子想起她这个曾经受宠的女人。她通过这种自我抹黑的方式自绝再次得到单于宠爱的道路，可惜她的自我牺牲没能保全另一个孩子。项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