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3)
野之前与她说过,解蛊能帮种蛊者恢复记忆,但也不会知晓具体内容。
她从袖中取了把匕首,转到温鹤岭身后,在他胳膊上划开一条小口,取了些血。
这血可用来炼铸灵器,也好帮着裴雪尽遮掩身份。
取完血,她便打算离开窖室。
见她又要走,温鹤岭再忍受不住,盯着她的背影嘶声开口:“妖气。”
桑褚玉回身看他:“什么?”
温鹤岭紧闭起眼,似在挣扎踌躇。
许久,他缓睁开眸,素来冷淡的眼神间露出难堪的渴念。
“妖气。给我一些,你的妖气。”他断断续续地开口,艰涩哀求,“一缕,仅一缕便好。”
跟这窖室里的废铜烂铁一般,他仿佛被弃在此处。
不知她还会不会来,又何时过来。
置身落针可闻的死寂里,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痛苦万分。
桑褚玉想了想,抬手。
一缕微弱的妖火出现在她的掌心。
她眼眸微动,那簇妖火就朝温鹤岭飘去,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安静些。”她道,“若再吵闹,便收回去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了地窖。
窖室再度陷入无边的安静。
温鹤岭低喘着气,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簇火苗。
很微弱。
但他能感受到火焰的热度,还有附着在火焰上的妖气。
便好像她还在这儿似的。
可还不够。
那簇火焰安静无声地漂浮在半空,带着她的妖气,却离他那般远。
太远了。
意识逐渐错乱,温鹤岭忽然往前倾身。
拴缚在颈上的链子倏然收紧,勒出鼓跳的经脉。玉白的脖颈、脸庞,也被勒得涨出血色。
但他跟不知疼一般,向那簇火苗使劲挣去。
近一些。
再近一些。
最后,他的唇已快碰着那簇火。
仅是挨着火焰映出的光亮,他就已被烧得皮开肉绽。
但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嘴,一口将那簇火苗吃了进去。
灼烫从舌面滚过,烧进喉咙,最后滑入气海。
很疼。
剧烈难耐的灼痛烧得他口中血肉模糊,喘息间便有血从唇角溢出。
渐渐地,连喘息都开始变得破碎、作哑,像是一扇老旧的木门,撕扯出吱吱呀呀的怪调。
可他却感受到一阵奇异的满足。
温鹤岭倚靠椅背,仰起颈,胸膛剧烈起伏着。
固然痛苦。
现下他的肺腑都仿佛烂作了一团,时不时便要咳出一大股血。
躯壳更像是置身旺火,备受折磨。
滚烫的热意流窜在四肢百骸,烧得他意识混沌,浑身肌肉都似有些痉挛。
但他清晰感受到那簇妖火沉进了气海,带着她的妖气,渐与他的气相融。
不再是遥不可及,而就在他的体内。
又一股腥甜涌上,温鹤岭微躬了身,呕出一大口血。
素白的衣衫已被染得透红,他昏昏沉沉地盯着地上的血色,仍没有半点儿逼出妖火的意思。
不多时,那簇妖火便彻底融入了气海。附着在火上的妖气如一尾小鱼,畅然自在地游窜在他的气中。
过了小半时辰,浑身剧痛还在,咯血却好转许多。
温鹤岭紧闭起眼,竭力平复着气息。
随着呼吸趋于平和,他又察觉到了新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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