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2 / 4)
”
江乌月盯着他看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她语调平静,不疾不徐开口:“一个下午了,你们交接完了没有,我要走了。”
中年男人似乎也失去耐心,招手喊身边人:“单向阳你不是也要走?你送江小姐出去。”
从接待室出来,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似乎是有一场雨要落幕。
头顶玻璃帷幕上挂着一面警徽,她站在台阶之上,警徽的正下方,叫住那个人。
“不用送我。”
单向阳看了她一眼,点头:“那我走了。”
“你前天来我学校,说你叫辰东。”而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喊他单向阳。
单向阳还算镇定,他面色冷硬,没什么多余感情地说抱歉:“那天情况特殊,我一时无法确认你的身份。”
“你是我哥的同事?”
“嗯。”单向阳明显不想深聊,长腿一迈,要走。
“你见他最后一面了没有?”
单向阳抬眸,锐利的目光看向她。
四目相对。
单向阳率先移开视线:“见了。”
江乌月冷笑。
“你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大门,单向阳的车停在外面。
许韬戈的遗物不多,但有些重量。
陈鸣昇下车,远远就看到这么一幕——
当沉甸甸的纸箱从江乌月怀中掉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的时候,她失魂落魄抬头,从背后喊住了一个走在她前面的男人。
“你认识付东吗?”
张弛脚步一顿,僵在原地。
“付东,许韬戈的同学,跟他是一个单位的。”
单向阳回头,转过身看向她。
“你是我哥的同事,想来也一定认识他吧。”
单向阳:“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想知道,这么多年,他人呢?就算是死了,也得有块碑吧?你们还有谁记得他?”
或者我换个问法:“我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
这一回,单向阳没有做声。
沉默半晌,江乌月嘴唇抖动了几下,脸色苍白:“我懂了,你走吧。”
她蹲下身,低头在地上捡东西。
“江乌月。”单向阳叫她的名字。
“你好好生活,不要乱来。你哥一直是引你为傲的。”
江乌月没有再抬头。
单向阳看了她一眼,目光穿过她身后,公安局庄重严肃的建筑像一座高山立在面前。
他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目光对上朝他迎面走来陈鸣昇,看见他的脸,单向阳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两个高大的男人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地上滚落的一堆许韬戈的办公用品,一支钢笔滚远了,江乌月蹲在地上,正要倾身去捡,头顶落下一道黑影。
陈鸣昇捡起笔的那一瞬,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顺手拿走她怀里的纸箱。
江乌月蹲的时间有点久,眼前黑了黑。
看清楚是他,她下意识攥了攥一直握在手里的银行卡。
陈鸣昇弯腰拍了拍她裤腿上的灰尘:“事情处理完了?”
“嗯。”
“他们把我哥的墓移到墓园了,无字碑。”
单向阳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公安局门口那两道影。
陈鸣昇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他没回头,问江乌月:“无字碑?”
江乌月把手里的笔记本放进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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