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详断官范正廉(2 / 4)
忽见陆瞳站起身,掀开毡帘往里走去。银筝愣了一愣:“姑娘做什么去?”陆瞳回答:“做新药。”阿城拿着扫帚跟在后面,奇怪道:“早上不是说,还不知道做什么新药吗?”“现在知道了。”……殿帅府位于皇城西南边上津门以里,背靠大片练武场。夏日光盛,演武场一片炎意。地牢里却冷风寒凉。幽微火把在墙上闪烁,牢间深处隐隐传来声声惨叫。靠里一间型房里,一排铁架上锁着六人。两个黑衣人站在架前,“唰”的一声,两桶刺盐水泼向架上,牢中顿响一阵惨叫。正对架前的沉木椅上,正坐着个人。年轻人一身乌色箭衣,手握一把铁钳,正漫不经心拨弄脚下火盆中的烙铁。周围横七竖八散落一地刑具,刀针铁器泛着淬泽阴暗冷光,有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压抑的痛苦,怒道:“裴云暎,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何必磨磨蹭蹭?”“那怎么行?”裴云暎笑道:“都进这里了,怎么还能让你痛快?”他手中铁钳在火盆中拨弄几下,指间黑玉嵌绿松石戒指映着一点翠色,若凛凛清渠,不过须臾,夹起一块烙铁来。他走到说话人跟前。这六人皆是被扒光衣服,以布缚住双眼锁在铁架上,全身上下几乎已无一块好肉。用过刑后泼上辣椒盐水,若无十足毅力,第一次用刑后便已招认。但世上不是人人都怕疼。他在说话人跟前站定,侧头打量对方一下,铁钳下烧红烙铁突然朝这人前胸而去。“呲——”的一声。一股皮肉烧灼的焦味猛地窜起,囚室响起嘶哑低嚎。这人前胸处本就受了刑,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如何不疼。裴云暎神情淡淡,辨不清喜怒,手上动作丝毫不松,烙铁紧紧贴着对方前胸,像是要钻进对方皮肉,融进他骨头中去。焦气充斥周围,惨叫在地牢中久久回荡,蒙着眼睛的人瞧不见画面,这瘆人阴森越发可怖。良久,惨叫声中,最左边的囚犯终于忍不住瑟瑟开口:“……我说。”“住嘴!”正受刑之人闻言一惊,顾不得身上痛楚,喊道:“你敢……”下一刻,雪亮银光闪过,呵斥声戛然而止。裴云暎腰间长刀入鞘,若非地上鲜血,仿佛刚刚抽刀杀人之举并非出自他手。架上之人脖颈垂下,血自喉间汩汩冒出,已无声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侧首,将手中铁钳扔下,看向方才说话之人,含笑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囚室中安静片刻。囚犯被蒙住眼,未知反比已知更可怖,虽瞧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还呵斥自己的人如今一言不发,怎么也能猜到几分。那人面上流露出些恐惧,惶然开口:“……是,是范大人。”“哦?”裴云暎一挑眉,“范正廉?”“是……是的,”囚犯紧张道:“军马监吕大山出事那一日,刑狱司手下提前得了大人差遣,吕大山的死,大人是知情的。”裴云暎笑了笑:“果然。”他转身,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低头仔细擦拭手上杀人溅上的血迹,末了,走出门去。身后侍卫跟上:“主子。”裴云暎站定:“刚才听清楚了?”侍卫青锋还未说话,前方又有人匆匆赶来,是个仆从打扮的人。这仆从走到裴云暎跟前,行过礼后,恭敬开口:“世子,小的奉老爷之命前来,下月是老爷生辰,老爷心中挂念世子,请世子回家一聚。”青锋站在裴云暎身后不敢说话。周围人皆知裴云暎与昭宁公惯来不合,几年前回京后干脆在外买了宅子,除了每年给先夫人祠礼从不回裴家过夜。提起裴家,自家主子眼中不见亲近,只有厌恶,想来,裴家的仆从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果然,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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