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言(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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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策走后,庭院里就安静下来。

只听见滴水泉沿口规律而轻缓的哒哒声。

陈夕照率先开口:“他这人……就是有点咋呼,你不要见怪。”

这样熟稔的口吻平白让盛知樾感觉不太舒服,但他还是笑了笑:“你和这位师兄,看起来远比同一个兴趣班的同学更聊得来啊。”

听出他的试探,陈夕照并未慌张,她低头继续收拾:“老师就我和他两个弟子,当然比一般的同门亲厚,不说正经事的时候确实聊得来。”

盛知樾挽了挽袖子,也跟她一样蹲下来清理,隔着不远的距离,他问:“那说正经事的时候呢?”

陈夕照笑着摇头:“这么说吧,最严重的时候我们各自拿着刀剑,恨不得把对方脑袋砍下来。”

盛知樾只当她在玩笑:“什么事闹成这样?”

陈夕照顿了顿:“都过去了,说出来只觉得好笑。”

见她不想说,盛知樾换了个话题。

“回来这两天,工作还好吗?”他替她拉开袋子,“我问过你们付总,说你年前就能转正。”

陈夕照闻言微微一愣。

她最近确实在准备转正述职。隐婚的事揭开之后,回到公司的这两天,她确实没再有过被人非议的麻烦,但多了一个困扰——

大家对她表现出的格外关心和好奇,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程序。

比如打印机没纸,她和往常一样想去仓库领取,结果刚到行政就被告知已经派其他人去了,让她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比如因为工作进度的关系,她婉拒了同事去食堂吃饭的邀请,回头一定会有好几拨人轮流给她带饭,顺带打听她的工作进度,试图插手她剩余的工作。

更别提几位领导仿佛随时被监工的警惕态度。

她好像在一夜之间成了办公室的外人。

具体的过程说不上好坏,但却让她倍感不自在。

往日在朝其实也不乏这样的事,但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她是陈夕照,而不是其他什么人的夫人内眷。

这样的落差让她生出些许倦怠,之前暂压下去的“罢演”念头又开始冒尖。她下意识看向盛知樾,“到此为止”这句话在舌尖上不停打转。

盛知樾晃眼和她对上,看出她有话要说,先用眼神询问了一番,片刻后见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他看,不知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我脸上又沾了东西吗?”他问。

“没有。”陈夕照回神,继续做事。

两人前不久才重新定下约定,现在旧事重提未免太不讲仁义,不过是一些工作上的困扰,往日再难她都挺过来,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辞职不干。

同样是打工,古代和现代还是很不一样的。只是真离开的话,又能干什么呢?

陈夕照暗自思索,并未细听盛知樾说的话。

等回过神时,她的手已经和盛知樾握在了同一根树枝上。

“嗯?对不起我没细看……”她立刻松手。

“没事,”盛知樾也很快抽回去,但下一秒又恢复自然拾起树枝丢进袋子里,“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在想……”她并不打算告诉盛知樾工作上的困扰,私事就更不打算说,“在想练球的事,你之前不是建议我多运动吗?我去看过了,想试试网球。”

“网球?可以啊,对面就有网球场。”他自告奋勇,“明天正好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去。”

“你明天没有工作安排吗?”寻常即使周末他也是很忙的……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

“哦,那,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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