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暗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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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近距离目睹四叔的手艺。

玩古玩的,一般对物件儿的尺寸和重量比较敏感。

他玩这手偷天换日的最大难点,不单要骗过众人的眼睛,而且要让光头浑然不觉。

四叔得手了。

光头涨红了脸:“不对!我的砚台呢?我不换了!你们还我砚台!”

跟光头一起来的几个人很想帮他辩解。

可惜,钱老昏迷那会儿,圆桌上的东西早就被碰乱了位置。光头刚才的座位上,紫砂杯垫确实不在。

辩解声很快被压下,四叔娴熟地祸水东引说:“这位陈老板。钱老德高望重,你借用钱老的鉴词可以理解,各位朋友雅量,让你占了先机也没说什么。你眼下这做法,有些过了!”

刚才上来理论的几个人经四叔这么一点,忙装着同仇敌忾道:“太过分了!这位朋友根本没把关总和钱老放在眼里!”

“娘的,这帮人心真黑。”二军小声嘀咕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几个人明摆着就是嫉恨光头。

朱砂笔的鉴词已经说了两次。

他们的脸皮再厚,也没法张嘴说第三遍了。

大好的进内场的机会,只能白白浪费。

“这帮人只是蠢,心黑都坐在屋里呢。”我轻嗤一声,拿起自己面前的紫砂杯垫掂了掂。

还别说,方方正正的造型配上这种压手感,确实跟砚台挺像。

“咋这么说?”二军问道。

我冲内场小楼的窗子努努嘴:“偷天换日又不是川剧变脸,想要看破,站得高点就行了。”

窜货场开场时夕阳正劲,小楼的窗子刚好反光,我没必要拼着刺眼硬瞧。

此时,两炷香的时间过去,光线的角度有了变化。

我也终于看清了。

小楼乌岑岑的窗玻璃上,有抹不自然的光泽。

“窗上安的是进口单向透光玻璃,我跟桃仙姐去一家高级赌场收货的时候见过,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我解释道。

“卧槽!不是说换宝双方互不见面的吗?”二军惊讶道。

我不无嘲讽地哼了一声:“规矩,向来是给我们这些小人物定的。可惜光头没眼力,如果他直接砸挂七星拱月的规矩,倒逼四叔断手都没毛病。”

这就是勃北的古玩江湖。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机缘,势弱的一方拼死拼活,闯关交钱赌手脚。

势大的一方却能雅室高坐,喝茶嗑瓜子,如观苍生猴戏。

四叔想博得关注,只展示一股狠劲是不够的。他想展示的,是那种可以把全场的人玩弄于股掌的从容。

光头很快被控制。

几个窜货场服务员取来刀斧锤子和雕花铜盆。

我打眼一看,这几个服务员全是西城刀的人,看来四叔为了今天的局面,着实费心思琢磨过。

动手的是当时想帮黄毛宰肥羊的那个公鸭嗓。

他特意把光头架得离我很近,表面上看是想恶心我,报那天晚上当人肉盾牌的仇。

但我敢打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我桌上的保险箱。

“慢着。”我淡淡道。

“咋地?规矩就是规矩,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公鸭嗓靠近几步。

我从怀里掏出个扁酒壶扔给光头,说:“喝口酒?”

这酒原本是给刘叔应急用的。

今天我俩分开做事,我担心他撑不住,特意在酒里加了几味麻药,算是简易版“麻沸散”了。

我跟光头素不相识,当时扶他这一把,完全是敬钱老宅心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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