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雷声起(2 / 3)
,侍卫将头割下后自会给您送来,眼下伤口要紧,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
“尽快什么?”贺啸站在原地,任凭雨水灌进右眼的伤口,毫无半分要动身的迹象,他一脸狠毒地盯着段珂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我要看着她死。”
死士目光锐利,他抽出背后剑刃,雨水顺着剑身不断流泻,刃上的冷光凝着杀气向段珂逼近。
段珂立身殿内,她垂眸看着不远处的半截玉簪,水潦早已将血污冲洗干净,恢复了本身颜色的素玉簪子静静躺在水中,莹润的玉色在水泽的包裹中更显温润柔光,可与之恰恰相反的是,半截玉簪的断口处,利光暗藏,隐匿着不为人知的锋锐。
死士的剑锋距离段珂越来越近,她看着雨雾中的凄凄冷光,微微笑了一下,随后她淡然道:“这半截玉簪既在此,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另外半截何在?”
此话一出,任对面反应再快也是为时已晚。
死士眸光一紧,挥着剑刃就向着段珂颈前刺去,果不其然,手中剑瞬间被狠狠击飞,他尚且来不及转身,只觉喉前一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死士应声倒在水中,喉前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水渗进黑衣,濒死的眼眸中倒映出贺谦的身影。
雨势渐停,不复滂沱之势,开始细细疏疏落下。
贺谦将刀上血水甩净,随后走进殿内查看段珂身上是否有伤,待确认其安然无恙后,转身看向贺啸,他看着贺啸右眼的伤口,冷厉道:“你不该出此下策。”
“哈哈哈哈哈哈哈!!!”贺啸笑得疯癫,“我出此下策?你懂个屁!”
“你们家不过是顶着贺家姓氏的一条狗,你爹不过是一个下贱婢子爬床生出来的野种,自然不会如我爹一般深谋远虑,我爹与姑母一心为着贺家着想,他们是为着我晏州贺氏一门的富贵显荣才设下今日局面,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胳膊肘向外拐?!不仅毁了他们的谋划,还帮着这个小贱人伤我至此!”
贺啸越说越激动,渗血的右眼和充斥狠毒的左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鸷可怖,他从居太医的搀扶中抽身出来,随后伸手紧捂伤口,余下的一只眼睛则死死盯着贺谦,他缓缓道:“贺谦,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今日选择和这贱人死在一起,我成全你们。”
“让他们出来。”贺啸对着居太医命令道。
居太医的神色明显略带迟疑,他强压慌张,凑近贺啸耳边悄声道:“贺啸公子……这些人若是在今日暴露……那以后……”
贺啸讥笑了一下,他道:“只有活人才会泄露秘密,今日他们二人,绝不会活着出去。”
居太医听罢,面露怯色,他今日得见贺谦身手,心下暗自估摸了一番,觉得贺啸所言,悬。
贺啸见居太医迟迟没有动作,开口威胁道:“你若再不照做,我送你和他们一同上路!”
居太医吞了吞口水,不得已从怀中掏出一枚食指大小的骨哨,他将骨哨置于口中,轻轻一吹,一阵尖厉的声音响起,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势也骤然停住,雨停微风起,伴随着微风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的杀意。
来人有七,皆着黑衣,仔细看其衣服样式,与方才被割喉的死士并无二致。段珂看着这群人,眉头轻蹙,酒楼那次碰见两个都打得难舍难分,此刻眼下足足七个……
她靠近贺谦,低声问道:“打不过吧?”
贺谦道:“不知道。”
段珂疑惑道:“什么?”
贺谦则是一脸的坦诚,他道:“没打过,所以不知道。”
段珂抿了抿嘴道:“那我们——”
贺谦认真道:“可以一试。”
“跑吧”二字被段珂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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