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1 / 3)
正新春,本喜气洋洋的日子,新沁帝可不太好过。
他就位不久,虽在乎国事,可那狭隘的心胸终难行大事。
就如前线又来战报,一城又陨,一村又被雪灾永困佳节。
新沁帝只知道闹孩子气,奏折丢给隋漾去批,他就坐那龙椅上斥责走一个又一个官臣,怒不可遏时便杀字挂嘴。
这个新春,都不用红炮仗来冲冲喜了,那满阶的红血就足矣。
一些难民跑到宫门外,游行抗议,尽述不公。
他们攀人墙,架人梯,可这宫墙甚高,岂是说进就进的。
有时薛蔓靠在那宫墙底下仰头看,若不是她曾看过山高海涨,市繁民生。或许那宫墙围起的那片小天地,就是她生活的整个世界了。
新沁帝精神愈发不好了,他连太后的话也不听了,搂着新进的秀女夜夜笙歌。
回头被隋漾催得烦了,才衣冠不整地去那书房潦草得看些奏折。
薛蔓知道,他并非不想当有勇有谋的帝王。他也想一统天下,兴盛暮国,奈何他只能想,做是做不到的。
摄政王为他出谋划策,也给他开了新课让他修身养性,平定心气。
可新沁帝哪里愿意,他一意孤行,甚至不再让摄政王管政。
按理说新沁帝可以这般做,可朝臣不愿,慢慢的有流言称摄政王更适合君主之位,摄政王欲谋反。
可看着年轻气盛的新沁帝坐在那龙椅上不知天高地厚地狂言妄语,早有许多老狼紧盯这块无主护的鲜肉就等一个时机一口下肚了。
可这时机,不是谁都能把握住的。
新沁帝说现暮国受陷,出于担忧薛蔓的安危,她被下令禁足公主殿,最多只能在新沁帝陪同下能往太后那走走。
天大的笑话,世上哪还有比这深宫更危险的地方。
烛芯燃剩汗毛长,薛蔓索性吹灭那微火,以灯笼替之,“不能再等了,再等,这场雪只会越下越大。”
下到何时再停,薛蔓不知。但她晓得,不趁雪大之前修好房屋,最后所有人都会被这无声的白浪吞没。
当下要考虑的,是如何将静妃与七皇兄送出宫,宫中最疼爱她的,是六皇兄与七皇兄两位哥哥。
嘉应皇后逝世后,薛蔓也只在母亲墓前见过静妃,明明父皇都不来了,静妃却年年如此。
薛蔓也有一段时日未见过隋漾了,就目前形势而言,他们二人必须得见一面。
七皇子在贤琰帝仙逝前就被托给玉妃养育,明明七皇子的生母静妃仍在宫中,这样做,简直多此一举。
“要名正言顺地将七皇子接出玉妃宫里不引人疑,除非天灾陡起”,薛蔓呢喃道,余光瞥向那台上灯笼。
“可我,找到隋漾怕也需要时间。”一切就续,却与最关键的人失去了联系。
“公主,我来。”
女子抖声说的一句,让薛蔓深感意外地望去。
青疏双手紧紧地握住那灯笼,眼皮颤了又颤,却有着坚毅的眼神。
“奴家也不知道公主在做什么,可看到先皇后仙逝了,公主只能躲着偷偷哭,见到皇上又得笑,奴家就心疼。”
“公主每日半夜起来练剑,那剑法比我街上见过的侠客还要好,字写得也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诗文也作得好,什么都做得很好。”
“我的公主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得将这些藏起来,那些皇子娘娘才会喜欢公主。我自知自己只是个小宫女,可公主却真真切切待我情同姐妹,比我娘亲待我还要好,所以,青疏也想为公主做点什么。”
青疏滔滔不绝说了一段又一段,像要把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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