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袋(1 / 3)
“公主那儿怎么样了呀?”邱常青满足地抱着酒壶,眯着眼问。
席苍梧正从碗里扒拉着饭,闻言从碗底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说:“还行,就是发热还没好利索,大夫说可能被吓到了,昨儿给她抓了点药,吃完这幅应该就能好了。”
邱常青抿了口酒,点点头,说:“那你问出什么没?”
席苍梧筷子一顿,放下碗筷摁住眼皮:“人姑娘看着还没及笄呢,三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什么也问不出来,就是挺规矩的。”
三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规矩姑娘摊在床上半眯着睁开一只眼,腕子一转从袖口捻出枚针给自己“治病”。
邱常青迷惑地抱着酒壶,心说你别不是怕吓到人家吧。
十多年师徒情义横亘在二人面前,邱常青握住瓶口,忍痛压住自己心头嘲讽的念头,说:“那你觉得她不是公主?”
席苍梧撇了一眼放置在案台的碎布,轻声笑了下,说:“那可不一定。”
“走了。”席苍梧放下碗筷,拿起放在碗边的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
邱常青笑着夹了一筷子青菜,余光撇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嘴角的弧度一分分下降趋于平直,他站起身,拿起放在案台上的碎布,缓慢地闭上眼睛。
“药喝了吗?”席苍梧跨进门槛,伸手拦住抱着坛子到处走的蓉梓阿嬷,下巴一扬朝着融在暖阳里的厢房一点。
蓉梓阿嬷点点头。
“饭吃了多少?”
蓉梓阿嬷摇摇头,用嘴型吐出几个字。
席苍梧眉头一皱,迟疑着分辨:“没眼、她说石头太多了?”
蓉梓阿嬷放下坛子,更加用力地摇了摇头,再次夸张地张口。
“咩……?”肩膀承力,石利仁慈地打断了这场对双方都很为难的猜字游戏。
“没有,她说吃多了想吐,”石利抱起放在地上的坛子,问道,“娘,你抱坛子做什么?”
蓉梓阿嬷吐出口气,口型都做得不夸张了:“家里腌了菜,准备在府里也了放一点,但家里坛子不够了。”
蓉梓阿嬷是近些年哑的,年纪大了学手语也麻烦,大部分时候都是靠口型表达,这样安安静静地说着“话”看起来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石利抱着坛子点了点头,席苍梧根本没明白他们在交流什么,脚步一转越过几间厢房走到厨房。
灶台上摆放着没吃净的食盒,菜没吃多少饭倒是扒拉了小半碗,即使如此席苍梧依旧“?”地不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吃饭少于两碗。
他背手不满地叹了口气,原地转了个圈走出厨房。
咕咚蹲在地上捡着棱角不那么锐利的石头,时不时就朝厢房落上一眼。
小孩儿多会对熟悉环境里新来的同年龄阶层的孩子感到好奇,但奈何新来的孩子是个姑娘。
咕咚无奈地叹了口气。
“嘛呢?”席苍梧抱着手臂在院子里转转悠悠,看见一个衣着单薄的小肉包蹲在原地,没忍住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衣服这么少,你上天啊?”
手中的石头哗啦啦滚了一地,咕咚捂住屁股就要溜。
“衣服呢?”席苍梧拎鸡仔儿似的把人拎回原地。
咕咚手脚扑腾地挣扎着,喊道:“我太热啦!”
“热着了?”席苍梧松开人,“打赤膊算了,不必勉强。”
咕咚扭扭捏捏地向后扯了扯抓皱的衣领。
席苍梧玩味地看着他,说:“这会儿想起屋里还有姑娘了?”
“哼!”咕咚哽着脖子一扭头,看起来极倔极有气势,如果忽略扭完打的喷嚏的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