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1 / 4)

加入书签

“让让让让让!都给我让开——!”太医院新来的小厮拨开堵在门口的一众女侍,猛地推开门。

太医扶稳半掉的帽子,一抬头忙不迭跪了下去:“参见太后!”

太后一身玄色鎏金凤袍,闭着眼睛稳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太医躬身起身,提着药箱走近落着纱帘的红木床旁。

床上躺着一个十四五左右的女孩,手臂安详地垂落在床沿,眼珠的剧烈滚动无声地诉说着她正处于绝望的痛苦之中。

太医颤抖着铺开针灸布包,在她的手上施下一针。

屋外小声的呜咽与屋内的肃穆形成强烈的对比,太医施下最后一针,试探性地擦了擦汗,呼出口气。

太医转了个身隔着屏风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后,针已施完,接下来只能看公主的造化了。”

“既然不能确认最后是否能活下来,那你这针,怎么算施得完呢?”太后宽厚的声音犹如巨大的木板把他拍扁在地。

犹如利剑直抵脖颈,游走官场数年的太医刹那间感受到了死期的逼近。

是啊,公主怎么死的?怎么救的?怎么救不活的都是问题!如若上面对公主之险心知肚明,那么最后怪罪下来的!

就是他救治不力,心含殆念之名!

太医霎时僵愣在原地,一道惊雷霹雳直锥他脑髓,他想起今早传令至太医院时大伙推推搡搡的不敢应令,他刚从别宫里施针回来,看到院子里伏趴着的一地太医,怒极攻心,拎起医箱一声怒吼:“我去医!”

脚边伏趴着的太医,颤抖着手抖着他的衣角,他抽出衣角,转身向他也向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吼道:“医者岂有踟蹰不前的道理?!”

眼前好像突然闪现出腰间系着白巾的小儿,眼里闪动着毫不掩饰的讶异的惊喜,笑着地朝他扑过来:“爹爹!”

仕途不好走啊!

他悲恸欲绝,再抬头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太后,我……”

突然!

床上安详躺着的身影像高高抛起,青筋虬结,肌肉紧紧绷起,手臂上扎的针硬生生被绷了出去,大珠随着小珠从血孔里蹦出来,手臂上像是多出了无数个血洞,令人触目惊心。

太医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惊惧地坐在地上往后靠,屏风受力倒塌而下。

“还不快滚出去?”

太医低着头不敢再看,本能应了两声:“是……是!”他逃也似的爬出门,门在他身后轰然关上。

燃烧着的红烛烛芯在眼内被无数倍放大,中间是刺目的白光,周围泛着血红的光晕。

冷!太冷了!

年幼的小女孩茫然无目的地走在一片被白雪厚厚覆盖着的森林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脏污的里衣。

“嘭!”

脚下一块石头绊住了她,她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已经麻木到感知不到疼痛。

她仰面摊在地上直视着一枚自天空飘零而下的雪花。

我为何而来?

万千火莲她身旁无声炸开,像是海啸一般滚滚向她涌来。

热!太热了!

仇恨,冤屈,血泪。

她站在院门正中,火烧的地板像是要把她的鞋底烫穿一个洞,灼热的烈焰无声无息地掠夺走所剩无几的空气。

一具燃烧的骨架跌跌撞撞向她走来,穷途末路般的向她伸出手:

“为什么不救我!”

一直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耳边传来遥远的仿佛山那边的声音:

“不能死。”

太医茫然地走出院门,耳边惊炸起自己的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