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照绮罗筵(2 / 3)
,再仔细看时,她才看清这并不是蛾子,只是长着对翅的光点,没有面目,也没有颜色。
“这是什么?”她问他,“就是它烧死了夹谷蛮山?”
“是的,这是筋蛟钩,可将我的血脉、筋骨和皮肉重新修复。”他手握成拳,朝筋蛟钩露出伤口,那筋蛟钩整了整羽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指尖。
“它虽是从我伤口里长出来的,但很有攻击性,从来见不得外人。”他一面说,一面看着她,面色已然和缓,“我有时候觉得伥人不是怕我,是怕引出它们。”
她却只看着他的伤口翘起的边缘,如流水一般涌向对侧,神奇地平整成了一块,她干脆将他的手拉过来,呢喃道:“这么看来,我不是外人。”
他由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视线落在她那从衣领口露出来的一小截粉颈上,烛火昏黄,却显出了雪压霜欺的白。
过了许久,才缓声答:“你不是。”
两人还没能说多少话,接她的轿子就在外头停下了,等着接她到前厅,去接受最好的治疗。
为她施针的是拳师馆里的厨子,却是余安城最有名的跌打师父。
几百针下去,虽然背上还有些痹厥,但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而且,李吉一向是只管看戏,不管收台,他不搭理,便没人去追究夹谷蛮山到底是何人。
夹谷蛮山彻底死了,但这场风波,远没有停息。
***
沈无淹与夹谷蛮山的对决很快就传遍了李吉麾下的军营。
流言最容易变质,传到后面,人们谈论的就不是他的功夫有多厉害,而是他根本就是个会变戏法的天神。
这两个词搭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褒是贬。
沈无淹不在意,她也不想替他愁。
她知道那夜在场的女眷都受了些伤,便就叫婢女玉珠到街上置办一些饰物,再送到各房中,以示慰问。
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饰物玩意送出去后,竟然没有一人回礼。
李及双便知道她们的心思了。
一同游玩过五日,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说翻脸就翻脸,连个假笑都不露。
到了第三日,连玉珠也不见了人影,她强撑着把自己起身后,想要去找沈无淹,路过偏房时忽然听到房中传来一阵极力压制的细语声。
是玉珠和另一个小丫鬟,红云。
她转了转头,听着房间的声音,目光落在夹谷蛮山烧焦的痕迹上。
她的房中清理过,但庭院里的那团焦黑还在,在天光下像触目惊心的伤疤,恐怕天长日久也无法消去。
狭小的耳房里,两扇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但房中人的窃窃私语在外头听来却异常清晰。
红云道:“你千万别告诉十六公主,她不过住一阵儿就走了,到时秋后算账,指定又算到你我头上。毒打倒也罢了,要是被赶出去,岂不是死路。”
玉珠啜泣着:“可,若是公主发现了……”
红云连忙打断她:“她又不知道是哪房摔了那些礼,就坚持说礼都送到便罢了。咱不说,她难道会上赶着去问吗?反正那些夫人哪一个都瞧不上她,肯定不会同她说实话。王爷那儿你也别担心,她不知道,王爷自然也不会知道的。这宅子里瞒了王爷多少事啊。”
玉珠只哭着不应,声儿一抖一抖的。
红云又劝:“莫哭了,你怕啥。我跟你说罢,昨夜我听到四房洗衣丫头说,咱屋里这位主儿是个官奴婢出身的,她母亲压根都没封上妃嫔,连个小主都不是。”
玉珠连忙阻止:“莫说了,这太吓人了。”
红云不屑,悄声道:“这有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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