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鹄过(1 / 3)
李及双和燎叶在村中闲逛,打听着当地的风土人情、田坎作物,对村民们的注视和交头接耳全都照收不误。
半道上来了个侍女,说是长老们给她安排了住处,请她下榻。
她便应下了。
燎叶跟着她到了所住之处,待她安顿下来便告了辞。
房屋很久,墙角立着两排十数层高的药斗,底部被水泡过,木已软烂。草药味淡淡的混合在一起,不至于令人反感。
随手抽开几个,均是空的,连药梗都无。但有一个药斗里忽然出现一枚契苾真,样式还很新,只是针头磨损严重。
契苾真曾是北方异族的东西,以前朝中武将会随身戴在蹀躞带上,现在倒少了,怎么会出现在蓬川,难道中原有人来过此地?
正纳闷,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巫缅,她将东西放下,推回了药斗。
几句寒暄潦草说完,李及双便没了要应付他的心思,他才缓缓切入正题。
他说:“今日别过公主后,长老们都觉得公主乃远道而来的贵客,有些话不如开诚布公地谈,更有利于和气。”
李及双面无表情地等着,早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毕竟自己狠话可是成段成章地放出去了。
巫缅继续说:“岩骀能够保持人丁兴旺并不单单因为远离战乱,是因为我们是柏黄式的后裔,所有人都有共同的信念,那就是来犯者必诛。”
李及双听得不耐,指尖在膝头轻轻敲了敲。
他立刻转向重点:“几年前,敖衍与巫吏家的小女儿曲玛相爱了。但曲玛命苦,不幸在山上遇难,去世了。从那开始,敖衍便觉得人生无望,愤然离山。”
他不好一直盯着李及双看,只能在重要的话头上打量她的神色。
李及双不仅面上毫无波澜,心中更是不为所动:“这些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巫缅露出关切的疑惑:“我也不知是否有关系,只是在我们外人看来,曲玛与公主甚是相像。不仅容貌,连脾性也无比相似。当然,曲玛一介村女,是断不敢与公主相提并论的。”
李及双便明了他的意思,她上上下下地环视了他一圈,有些嘲讽地训诫道:“向来只有妇人在我面前嚼舌根、论长短,没想到连您这样的人物都不能免俗啊。”
巫缅的定力比妫辛公高些,并未因此动怒,而是使出了第二招:“敖衍生是岩骀人,曲玛死是岩骀鬼,他们生前也有婚约,便是曲玛死了,敖衍也须娶她,并在家中立个正室的牌位。”
她又恍然大悟,对这陈风陋俗啧啧惊叹:“怪不得敖衍要跑,是我也一刻不留。”
“不,敖衍离开是因为太过悲恸,而我们来不及种完断想蛊,不管他跟公主说过什么,如何勾引公主,他们有过夫妻之实,这点无可辩驳。”
话到这里,寻常女子早被这番巧言令色说动,但李及双恰好不是那等信邪之人,她狡黠地一笑,反问:“是又如何?”
巫缅深吸一口气,像是有些为难地,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公主若一意孤行,长老们便会解蛊,到时敖衍的心意便会回到曲玛身上,有损公主颜面。”
她笑起来,越笑越觉得此事荒唐,眼泪真的是将将便要流出来,上天果然一点儿也不眷顾她,给了个美人儿,便要设下千万的难。
“如果断想蛊可以解,我便要青络脑的解药。”她收了笑容,说得硬气,“至于敖衍,他如何,与我此行无关,我仍是要带他走的。”
巫缅未见过这等嘴硬之人,一时气愤过后倒也有些佩服:“明日是冥婚大典,若公主能出席上座,必能更添喜庆。还有一事,妫伯公要亲自向公主说明,相信公主听后,便会觉得高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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