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2 / 4）

“沛姐你笑什么呀？”

常聿已经走了。

沛念听见朱凡凡说话，收回目光看向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什么？”

其实沛念自己没发现，但朱凡凡却看了出来——她眼里有笑意。

朱凡凡指着那两棵桂花树，一脸不解：“你刚才……看着那儿在笑什么呀？”

“没什么。”那笑意消散干净，连带着语气都淡漠了几分。

朱丹丹撇嘴闭了口。其实自从昨天以后朱凡凡对沛念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沛念对她不但没发生任何变化，反而更加疏远。

朱凡凡觉得沛念比这里的天气还要阴晴不定。

教师宿舍与这栋教学楼有一个九十度死角的隔阂，等沛念再次看见常聿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冲锋衣，同色休闲裤连带着同色系的休闲鞋。

这是要炸碉堡去？！

果然，他出了校门。

“沛姐！”朱凡凡猛然扒拉了一下沛念的手臂，指着消失在校门转角的常聿，“那是不是昨天跟我们吵架的那位老师？”

吵架？明明是你扰了人家的课堂，人家才骂我们的。

“啪！”的一下，沛念手中的转盘转到了极限回弹打在她的食指上，可这次怎么拧它都纹丝不动，坚硬的金属叮在她指腹上，咯得她虎口有些疼。沛念用眼尾扫了一眼朱凡凡，进而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脚。

朱凡凡见沛念丝毫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不免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手，自觉自的把沛念这份疏离当做了是殃及池鱼的表现，心里对那位老师的怨气又添了几分。

僵持了半天依旧纹丝不动，沛念索性将它握在了手里心，转身走进了教室。

他们还在继续。

“首先，我们对孩子们的身体素质都不清楚，其次对于性格脾气也不熟悉，谁知道哪个脾气好，哪个脾气差，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应急情况，怎么处理？当然，我们谁都不愿意出事，但万一出了事，谁来担这个责任？”李鹏振振有词，说的颇为动容。

导演和几位副导演站在一边，艺人们站在另一边形成两方对垒，校长站在两者中间左右为难，李鹏的话那边显然是没有要接着的意思，就这么硬生生的散落着。

节目需要热度，艺人在意口碑。况且留守儿童这个话题本就敏感，谁都想蹭到红利但谁又都不想承担风险，万一倒时候一个差错那传到网上经过发酵，以现在的舆论环境——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谁会去在意前因后果。

沛念走到艺人的阵营这方，背靠在桌子上，手插进了衣服口袋里，握着冰凉的金属，低头说了句：“要不就选两位老师来带队，艺人作帮衬。”

俗称花瓶。

她的语气像是随口一提，加上那副视若无睹的样子，一时当下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这边，沛念手中的小家伙啪的一下纾解开，回到了原地。随着大家目光的聚集，沛念眼睑慢慢上扬，露出她原本那副主宰者的态度，补充道。

“这样，好的话大家都好，不好，谁也跑不了。对外可以说成合作，对内也算给了我们一份保证，老师对学生的特殊情况肯定比我们清楚的多，是吧？校长！”目光直条盯着校长，指定了这场修罗场的噱头。

“啊？”校长突然被提，顿时语顿。

沛念找准时机，点出利益的最高点——舆论：“当然，你放心，我们节目组肯定不会让老师们白白帮忙，毕竟是公益节目，你们随便一两句话对节目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舆论同情弱者，而当今社会公理往往高于真理。

校长瞬间明白，随即立即接话避重就轻含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