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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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这一杀,伤害造化已成定式,她一阵心痛,把眼睛闭了起来。

“姑娘”,身后传来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程诗南抬头一看,来人约莫有三四个,都是身着蓝衣的护卫,其中一人把她扶起来,暮色四合里,她隐约看见林外熹微的晨光处,马背上架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驾”,马背上的男子轻轻一呵,前来察看情形,待他靠近时,程诗南才恍然觉得对方是个贵气逼人,鲜衣怒马的年轻人。他双眼微挑,瞳孔却生的又大又圆,傲岸的神态里,亦庄亦雅,亦正亦邪,光影打过来,衬出他好看的侧影,也掩住一半的灵魂。

程诗南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它?这宫中可曾允准猎杀动物?“

男子一怔,旋即开口说道:“它不是宫中的东西,是我的带进来的爱宠。”

爱宠?程诗南心里一阵疑惑,怎会有人养鼬鼠为宠?但见男子神色自若,一副全然笃定的样子,好像自己并无半分不妥,心里便不免又生气起来。

“既然是爱宠,为什么又要杀了它?”

“我养它,正是因为它忠心有用,如今它被别人轻易诱走,这样就该杀。”

程诗南突然想到自己还身处封建社会,生杀予夺自然和现代不同,说话应该处处小心。但此刻她怒火中烧,方又忍不住斥问:

“你可知道鼬类本来就少有被人驯化的?你这个奇奇怪怪的人,非要养这样灵力旺盛的生灵,它自然是要跑的!现在反倒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不忠不用,你若真想养‘舔狗’,那就去养猫养狗养王八蛋啊!”

说来也奇怪,男子纵然是霸气凌人,但听闻此言,反倒不气,像是不愿与她计较一般。

“当初本就是它先找上我的,在我宫中赖着吃喝不走,姑娘现在就怪不得我了。”

言语间,他仿若就要起缰回身而走,程诗南叫住他:“喂,你是谁啊?”

“我就是当朝的四王爷”,语气仿佛炫耀,“晨昏露重,姑娘请多保重。”

“驾!”,三四护卫早已全都飞身上马,襟袍抖动,消失在林外的光线里。

程诗南心中好一阵气,虽说没有男人一定要送女人回去的道理,但此时天色已晚,这位古代男子也实在太没风度。她转眼又看到曝尸奇石侧畔的鼬鼠,只能用树枝浅浅挖了个洞把它埋将起来,又念了往生咒。临夜,林中的瘴气鬼魅多了起来,程诗南赶忙起身走回宫。

她一路上走得摇摇曳曳,心事重重,还未到无章台,贴身宫人早在宫门前急着来问候。

“美人叫我们好找”,婢女金兰道,“皇后娘娘传唤后宫女眷一更天在朱辉台打醮,为寓安公主出嫁颂礼做法。“

“哪个寓安公主。”

“就是要嫁到北境的那位。”

程诗南恍惚记得有人提过。

“听闻这位公主前阵子闹了急症”,她问。

“是”,金兰答道,“陛下很重视和察巴尔汗的和亲,今天才要皇后娘娘主事祈福。”

程诗南心中略有怜叹,”她是哪位娘娘所生?“

金兰垂眸道:“寓安公主是永宁王的长女,并非宫中的正经主子。”

原来是宗室女子加封和亲的套路,她不再多问,任由婢女更衣。礼部规定女眷身着玉带华服行醮,程诗南位居七品,故而着一身雪青色提花段子的祭服,套浅金色雀纹云肩,一头云鬓挽成倾髻,配生金和半透明玉钗前行。

朱辉台是内宫前门,危楼百尺,星辰漫寓,相顾甚广。程诗南一路行来,路上众烟魅粉灵也在此处消散。众人按列排好,皇后位列中央,诸事必备,司天监一声令下,众女眷跪。公主一袭黄衣从侧台登上,司天监宣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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