鲶鱼出动(2 / 2)
的节奏,他更有理由再三斟酌了。
进来的不是纹纹。阿盛谨慎地看着裘江说:“主任,有人跟着你后面进来,说……”
不等黎昌盛把话说完,他的身后已经伸进来一颗鬼鬼祟祟、貌似下三滥的脑袋。
裘江看着那颗脑袋以毫无顾忌的鲶鱼姿态游弋在黎昌盛的肩膀和腋下,滑稽可笑又可恼,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
他很快感觉出事态可能很严重,因为“鲶鱼”脑袋的后面站着一个粗壮的女人:正是在医院走廊上,向他发射冰冷“辐射”的蠢笨妇女。
他皱皱眉头,表示不认识,让阿盛离开,不要让人打扰。
他盯了阿盛一眼,阿盛立刻表示明白:他不希望蒋纹纹过来“打扰”。
“律师——先生——,你——你给我5万元……5万元就可以了。5万。我就不告诉陈老师。”
“什么?”
裘江看着这个妇女,和她身边好像地痞流氓,眼神躲躲闪闪又透着卑微怯懦的三十来岁的男人。
不识起倒!竟然敲诈到律师头上来了。裘江面色不变,心里好笑。抿紧发青的唇,示意她继续说。
跟着裘江进来的,是梁进发妈妈,和她不务正业的弟弟。
梁进发妈妈看出对面的男人不仅没有恐慌,似乎还在进行冷静的谋划。跟她最初想像的情景差距太大。她开始紧张。但她也算经历过风波浪头的社会人,很快镇定下来。
她喘几口粗气,掂量着可以使出的招数。大喊大叫撕破他脸皮,看他能咋地。
打架咱不怕,骂人是强项,胡闹最拿手。她想得明白,这类有头有面的人物最怕什么?丢了面子呗!不怕丢人的就一定会跟她动手。那岂不正好,地上一躺,警察来了都不怕。
老天爷最公平了,给谁们一个贫贱的出身,就给谁们一个撕扯不破的厚脸皮,口水浸不烂,刀枪砍不破;给谁们一个显摆的地位,面上光光,就给谁们贴一张薄薄的面皮,别说扯了,吹一下都红通通地怕丢丑。可不是好治嘛!
她想得很通透,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有点拿不准。虽然西装革履正襟危坐,二目放光,一脸清明,但微黑的面孔,粗线条的五官,倒有点像农民出身。严肃冷漠中透着强硬,居高临下的眼神中透着蛮气。
她得出一个最基本的判断:这是一个从农田里爬上来,洗脚上岸穿鞋袜,进到城里套上西装摇身一变的半成品货。
裘江也在打量着她。鲁莽、率直的种田人,进到城里打几个滚,发酵出狡猾呆直蠢笨的气味。他不说话,必须说就尽量少说,先听她讲。心里暗暗思忖怎样对付。
妇女递过被汗手浸得潮乎乎的相片。相片并不清楚,但裘江与纹纹相拥,接吻,走进大楼的样子还是可以看出来。熟悉的人,比如陈芷汀,能够辨认出男人是谁。
从证据的角度来说,这几张相片不足为凭,但从人情的角度出发,如果陈芷汀认定男人是裘江,裘江无话可说。
老婆大人才是家庭法院的最高审判长,一锤定音,判你有罪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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