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饥挨饿(2 / 2)
、一个月、几个月不回家,不知不觉中,他不叫汀姐了,也不随着父母或亲近的人叫她小汀、汀儿、阿汀,实在要叫,要么一声哎,要么就连名带姓一起叫……
忍饥挨饿?可能吗?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情涩写真电影小说风起云涌,个个都是□□道具,他倒修身养性了——只怕在哪里吃得太饱,回家吃不动了。或者外面打野食,家里饭菜,没胃口了。
陈芷灯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她一直在骗自己。
坐在电脑前都能支起小帐篷,上了床却清风伴我眠了。他在清什么心寡什么欲?或者他为什么要“寡”眼前已经出现的“欲望都市”?他忍着无须的忍耐,甚至到了主动自觉克制晴欲的地步,那就不是简单的偷情,而是发展到……
陈芷汀头晕目眩,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心口一抽一抽地像猫爪在扒扯,全身好似涂了层冰冰凉的油漆,恶心欲呕。风吹上身,又湿又冷又粘稠,身体被掏空,只剩下油漆过的空壳在风中颤抖,眼泪都粘稠得流不动了……
陈芷汀呆立路边。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跟徐珊告别,推出车子,站在路边的。
她看看天,天是铅灰色的。她看看风,看见风的形态是千万根伤心的丝线。
初秋的风卷着半枯的落叶,在昏黄的灯下“哗啦啦”旋转。
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中,叫祥林嫂的女人,在春节的夜晚,在饱含家家喜庆祝福的沉重的晚云中,在沉闷而幽微的火药香的空气中,逝去了自己的生命。她看到自己穿着青灰布襟的大衬,站在祥林嫂的晚云中,听着“哗啦”的落叶声像“噼啪”的鞭炮,联绵不断,蕴藏满天的雾霾,夹着一圈一圈旋转的红纸片、黄叶片,拥抱着祥林嫂,拥抱着她……
她知道自己迷糊了,她想要控制身体的颤抖,控制纷飞的思绪,不去想徐珊的问题,不去想裘江在干什么,可是头皮上的神经扯着太阳穴的筋,一阵一阵的痛,迫使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个好可怕的问题。
车子停在马路牙子边,她想不出该往哪个方向开。
看向家的方向,心口就是一阵刺痛;看向学校的方向,想到下午临时开的班主任会上李红英的反复强调,脑门忽儿清凉了一下,吁出一口憋在心中的气,心也安定下来。
陈芷汀启动摩托车,转向学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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