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爱人(三)(2 / 2)
那只风筝掉下来挂在树上,藏进茂密的树叶里。她听着外面草坪上发出小孩的哭泣声,又听到有人在哄他别哭,这些声音乘着风吹进华漱的耳朵里。
听着听着门开了,服一来的时候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撒在他的背后,染开一层层橙黄色的暖光。
那一瞬间,华漱感受到服一在一步一步靠近她,动作轻缓却带着巨大的风将她席卷进了属于他的领地,她想,幸好我还有服一。
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正襟危坐,华漱抬起还在输液的手,青紫色的血管透过薄薄一层的皮肤在手背上尤为明显的凸起,她紧紧抱住服一的腰,越收越紧。
血液通过输液管肆无忌惮地回流,服一扯下她的手,扶着她躺下,又把手放进被子里。
两个人自从见面,一句话都没有说,互相看着对方。直至天色变暗,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转着。
“服一,爸爸是妈妈杀的吗?”她在被子里里闷闷地问出这句话。
“答案很重要吗?”
“是的,告诉我吧……”
“您母亲派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服一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华漱的鼻子猛然泛酸,强忍住泪水。紧接着又开口,“那妈妈呢?”
“她开的那辆车在董事长后面,也……没能幸免。”
服一似乎卡壳了一下,瞳色渐深,后又恢复正常。
华漱把被子拉高,盖住脑袋,整个人缩了进去,转身背对着他。
服一听着从被子底下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抽泣声,思考过后温柔又轻缓地一下又一下隔着被子抚摸她的背。
回忆冗长要把华漱吞噬,她倒在沙发上,阳光暖暖地照着脸,眉心的痣显得她悲悯动人,可在这样的脸下却好像养着一只恶鬼。她用袖子遮住眼睛,重新陷入黑暗。
耳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小姐。”有人走到她身边,轻轻撩起了她因疼导致汗水黏连的发丝。他和缓地扯出华漱紧紧攥着的抱枕,拿出止痛药倒了杯水让华漱服下。
之后又重新帮她的双脚上药包扎,做完一切,他才慢慢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没事了,没事了。”
华漱冷静下来,吩咐服一等下送她去画室。
车开在路上,华漱觉得车里太过安静了,就打开车窗听外面沸腾的人声。车内车外好像两个世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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