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下（三）（2 / 2）

“今天上钢琴课了吗？”

“嗯……”

余南不开心的时候习惯性地把头贴进莫怀仕脖子那儿寻求安慰，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鸡仔。

莫怀仕察觉她的情绪不对，问她怎么了。

“老师说我笨……”

“是吗？”他摸摸余南的头发安慰她。

“你今天怎么来了？”

“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过来了。”

莫怀仕温和地同她讲话，看着她的眼神隐含高高在上的悲悯。

晚饭的时候因为遭受钢琴老师的打击，余南没吃两口就上楼窝进了自己的房间。

莫怀仕叹了口气，跟着上楼。

余南抱着腿坐在地板上，见他进来，委屈的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她鼻子通红，眼里也全是泪水。

莫怀仕不赞成她把消极情绪扩大化，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你已经很棒了。”

“可每个老师都这么说。”

“尽力而为。”

他依旧表情淡淡的，口吻也是淡淡的，似乎这种小事掀不起他的兴趣。

但余南没有发现，她还是不停地向莫怀仕倾诉她的悲伤。

莫怀仕把余南揽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他不禁遗憾地想，余南长大了好像就没有小时候可爱了，虽然她还是那么的漂亮。

从这晚过后，莫怀仕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他逐渐对余南提不起兴趣，偶尔想起她，也只是怀念那个穿着白裙子在草坪上奔跑着放风筝的小女孩，而非现在的她。

受到冷落的余南还浑然不觉，以为莫怀仕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没有时间来看她。

她经常问这里的佣人，“莫先生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通常他们只会冷漠地告诉她，“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清楚。”

余南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整日整日欣赏自己漂亮的羽毛，等候主人难得抽时间来逗逗她，跟她玩。

但主人已经拥有了新的金丝雀，她比余南出现在这世界上的时间还要短，并且那只金丝雀的叫声更加婉转动听，惹人喜爱。

余南每天会在睡前翻开外婆给的童话书，翻到玫瑰花精的那个故事，看一遍又一遍，最后在梦里流着眼泪睡下。

泪水沾湿枕头，她独自熬过没有莫怀仕的那些夜晚。

然后终于，等到了他。

“您已很久没有来看我了……”

“是吗？我太忙，忘记了。”

莫怀仕带着歉意向她笑了一下，他的左手边站着一个女孩。

她穿着蓬松柔软的白裙，皮肤白皙，身材瘦弱，看起来不到十四，五岁。

眼睛扑闪扑闪好奇地看着余南，也不说话，和她如出一辙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