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1 / 3)
听到矿洞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悸云讯速地吊挂到矿洞顶壁上,将自己的身体隐于黑暗之中。
只见延江不复乌府时繁琐的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但尽管如此,身怀六甲的她脚步仍然沉重。
延江亲眼瞧见自己的父亲被丈夫虐待,犹如万箭穿心,叫声惨厉。
可乌年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却无丝毫爱护之心、怜惜之情。冷漠地看着延江走来,仿佛再看一只轻轻抬脚便可踩死小蚂蚁一般。
延江迅速地奔向面朝黄土瘫倒在地的延伯。
延伯一把年纪还要受此重创,身体恐怕吃不消,有奄奄一息之势。
“乌年,你不是人!”延江双眼血红,愤怒地瞪着乌年这个枕边人。
“骂吧,你开心就骂吧。”乌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若不是看在你怀有乌家血脉的份上,你以为你活得到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瞒着我在动什么手脚?”
“天地良心,我延家何处对不起你,要遭受你如此对待。若不是当年父亲接济你,你早已命丧黄泉,又何来今日的风光!”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乌年命好,本事大!少拿那些陈年旧事来恶心老子。”
乌年已经失去了与延江理论的耐心,转身催促着尚未转运的矿车尽快启程。
两个老弱病残罢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乌年已经懒得白费力气与他们多费口舌。
反正这延家的人,曾经是垫脚石,如今却成了他的绊脚石。他乌年巴不得将延家的人除之而后快。
“快快快,快点,都给老子快点!”乌年仍旧是止不住的催促。
毕竟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这一车车的铜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延江却突然大笑起来。
整个山谷回荡着延江尖细的笑声,恐怖的气息渗入了偌大山谷中每个人的心底。
“是该快点啊……”
眼角的泪顺着延江的笑声滑落。先是颧骨,而后是脸颊,再一路流向脖颈……
一道道的泪痕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在延江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与乌年也不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候。
那时候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又何尝没有将她当做心肝宝贝。
只是利益与诱惑,也会渐渐地改变一个人。
延江亲眼看着乌年一步步地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也怪她心软,若她早些下定决心,也不至于到此地步,拖累家人至此,最终也只得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是该快些运送呢。山顶的运输通道早已被我埋好了巨量的炸药,还要这里,这里,这里……”延江像是疯了一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着圈指着周遭的群山。“都是我埋好的炸药。”
“江儿,你……”延伯听毕,好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却又是不住地摇头。
他的江儿,又何尝不是个好儿郎呢。原本也可以进入学堂,拥有大好的锦绣前程。只可惜,让乌年给误了一辈子。
“你发什么疯!”乌年将信将疑,怒吼道。
“怎么,你不相信吗?”延江突然冷静下来,泪痕也已干透,结在脸上留下白色的痕迹。
“信不信我杀了你?”乌年随手从身后的侍卫手里抢来一把弓箭。
“阿年,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学弓箭,还是我教你的。”延江歪着头,她好希望幼时那个缠着她要糖的小屁孩能回来。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去死吧!”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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