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米爱卿到底在哪里(1 / 2)
刘所长整理了一下衣服,依然喘着问道:你们怎么了?马五舅舅捂着肚子说:这个兔崽子耍赖皮偷看我上茅房,还用拐棍杵我的肚子。兔儿捂着一只红肿眼说:是他先动手打得我,瞧你那熊样狗才流氓你。说着两个人就又撕扯在起来……
风,夹杂着黑色粉尘,嚣张地穿行在亭亭玉立的白杨林,那些饱经戏谑的树叶已经过早地憔悴坠落,光秃秃的躯干裸露在模糊的原野,给人一种一无所有的感叹。村外的几棵漆黑干瘦的柿子树,看上去也如同僵尸一样伸展着枝干,几颗无精打采的柿子倒悬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如同招魂的灯笼在等待着乌鸦的祭奠。那些贪吃的羊群已经失去对草丛的眷恋,地上那些铺着一层煤粉的食物确实让它们难以咀嚼,它们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变得陌生、奇怪、刺耳。朝夕相处的老羊倌一筹莫展,他知道这些羊已经患病,那此起彼伏的咳嗽哮喘声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一些得了胃病的羊,它们瘦骨嶙峋四肢无力,随时都有一蹶不振的可能。从前黑白分明的羊群,现在已经很难确定它们的毛色,远远望去也全是灰蒙蒙的一片。
于迁换了一个新手机,那个放在包里的手机已经受潮损坏。他本来也要给马五和兔儿一人买个新手机,但是,均遭到他们的拒绝。兔儿说:我们俩站起来一根放下来一条,没有人惦记,我们也不惦记什么,手机对我们真的没用。
连日来于迁感觉到,自从双肩包失而复得之后,大家的表情均缺少了往日的欢乐。马五和兔儿曾经好几次催促他再多方面联系一下米爱卿,多向朋友圈打问,说不定哪个朋友就知道情况。于迁只是笑笑,因为那些电话他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回了。
兔儿私下和马五议论着,这个米爱卿怎么会让于迁如此着迷和相信?只听说过傻婆娘等汉子。到于迁这里似乎把这个话给反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丢了的东西也找到了,人家于迁离开这里,肯定是早晚的事。每说到这些他们俩均不由地长叹一声,他们甚至不愿去想象,这个家突然少了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情景?
今天中午吃枣花糕。
马五挽着袖子把磨好的大黄米放在地上。兔儿说:枣呢?怎么不把枣一起拿回来,蒸枣花糕没有枣怎么行。马五说:你傻啊?磨坊在东头,卖枣的在西边,你让我背着一口袋大黄米面再去买枣?让我歇一歇好吗,今天中午就看你的手艺了。兔儿“嗨”一声:其它不敢吹牛,蒸枣花糕可是咱的绝活。
于迁说自己就是厨师,能不能告一下怎么做?省得兔儿动手了。兔儿说:这种本地的大黄米很难掌握,不是几句话说得清楚。这个要完全凭经验和手感,你没有经验怎么可以团弄出来。马五点了支烟冲于迁说: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让兔儿做饭就可以。于迁说自己并不累,不需要休息。兔儿说:老让你一个大牌厨师给两个光棍做饭成何体统?这都快惯坏我们了,以后怎么办?再说了我们都还硬朗着呢,离去养老院还早着呢,听别人说六十岁才可以去养老院。
马五掐灭烟头说:想得美,你是老干部还是劳动模范?像咱们这样的草民,早已经延迟到六十八岁了,听说以后还要延迟入院年限,七八十岁可以躺到五保户养老院就不错了。
兔儿说:不提那些蛋疼的事了。我对八十岁不抱希望,该死x朝上,我们不管谁的x先朝上了,都是福气。因为剩下的那一个会非常孤独的。
马五说:万一我俩一起x朝上呢?
兔儿眨巴着眼睛:没有那么巧的事,除非一起上吊一起喝毒药。
……
现在,兔儿的眼睛一直集中在墙上的那张电影女明星的相片上,兔儿冒昧地指着电影明星冲于迁说:你的那个米爱卿一定也和她一样漂亮吧?
于迁笑了笑说:眼睛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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