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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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丽花忽问:“可汗,你的病怎么样了?”

斛律步真笑答:“已经大好了。”

斛律丽花点了点头,又看向慕容迦叶:“太后,你今日的妆容可真好看,明儿个也教教我!听说南朝的女人们最善打扮自己,我们北燕的女子大多粗糙,也不晓得用什么胭脂水粉!看看我这脸,被风吹的,都皴了!”

慕容迦叶可全然没看出这位的脸哪里皲裂了,以手扶了扶面具:“你天生丽质,何必用这些堆砌,我是为了掩盖这丑陋的伤疤罢了。”

左贤王斛律勃骨忽地站起来,此人生得虎背熊腰,下巴留着两绺儿稀疏的山羊胡,髡发的头皮闪着油光,醉酒过后更显猥琐之态:“嫂嫂,说起这伤疤,当年若不是你故意割伤了脸,本王真打算把你收继做妾呢!”

慕容迦叶心底作呕,笑颜凝滞,狠狠握紧了餐刀:“左贤王,你若有种,便再说一遍!”

斛律勃骨仍顶风而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嵬然习俗,妻后母子娶非生母及弟纳寡嫂,兄娶寡弟媳,这不是很自然吗?”

慕容迦叶蹙眉冷语:“朵儿,给左贤王念念哀家颁布的律法!”

斡扎朵高声:“坤灵元年秋,圣英德至仁昭烈崇简应天皇太后下诏,废除殉葬、收继婚制度,有违者,无论贵贱,斩首。”慕容迦叶当年的尊号如此之长,被斡扎朵烂熟于心,读得抑扬顿挫、洪亮如钟。

斛律涂月腾地站起身来,抽出腰间佩刀:“堂堂左贤王,宫宴之上竟然说出这种污言秽语,皇叔,侄女斗胆和你到帐外一决高下!”

慕容迦叶转脸,眸光幽微,柔声道:“好孩子,快坐下,撒酒疯的男人还用一决高下吗?不必出手便是一败涂地。”

斛律涂月会意,按捺住怒意,坐下了,嘴巴仍然不饶人:“我看呐,这家宴,能好好吃酒留下来,不好好吃,迟早滚蛋!”

一旁的左贤王妃苏勃辇氏在桌下绞着帕子,不安地扯着斛律勃骨的袖子。

斛律勃骨犹不知收敛,反而站起身来,扯着破锣嗓子吼道:“臭婆娘!你踩我脚干什么?”

慕容迦叶怒极,端坐着冷冷道:“传旨,左贤王斛律勃骨殿前失仪,不敬祖宗,直呼先可汗名讳,言语侮辱当今太后,杖责三十!”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这惩罚不算重,却极丢颜面,斛律皇族挂不住脸,如群狼环伺,眈眈地看向慕容迦叶。

此时,苏勃辇氏连忙跪伏在地,叩头如捣蒜:“太后,贤王是行伍中人,粗陋不堪,只是酒后失言,您宽宏大量,不要动怒,与他计较!”

右贤王斛律磐桓越众而出,他眉目疏朗,面皮白净,披紫黑貂裘,内着朱领绿衫,颇有几分清贵之气,他躬身叉手,和颜悦色道:“皇嫂,二哥是我大燕功臣,他性情鲁直,一向口无遮拦,您又不是不知,昔日他与先可汗手足情深,当众杖责未免太重了,大哥泉下有知,也会不高兴的!望您三思!”

“若念昔日情谊,他会说出那种话来?少拿先可汗来压我!昔日,哀家辅佐先可汗五年,二圣临朝,七度御驾亲征,这大燕的一大半江山都是我慕容迦叶打下来的,你都忘了?先可汗遗诏有言,待幼主满十八岁,哀家才可罢手,你们今日催逼,未免太早了吧!”慕容迦叶以紫玉马鞭抽着长桌,“还有,三郎,你可知道赫连骧吗?他也是大燕的功臣,曾三年夺十二座城池,不是照样被哀家关在诏狱里了?”

朝凤监武士横眉立目,队伍划一,刀光齐崭,分外刺眼。

慕容迦叶命斡扎朵将王妃扶起,斜眼看向欲被朝凤监拉走的烂醉如泥的斛律勃骨:“斛律勃骨,你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好事,就是娶了这么一位温驯如羔羊的王妃。”

慕容迦叶径直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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