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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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意思,”元璞,“臣当然明白太后自是至圣至明,目光如炬,我能明白太后的心,那些迂腐守旧的顾命大臣们不懂”

慕容迦叶:“你接着说。”

“咱们这头朝凤监行事雷厉风行,老臣权贵,说杀便杀;那头的御史台也不是吃素的,渐渐强硬起来了,说是监察百官,实际上专挖咱们秘阁内臣的短处,每天变着法地参我们,这么下去,恐怕不妙,不得不防啊!”

慕容迦叶:“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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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迦叶:“朵儿,摆棋。”

元璞:“太后,要杀一盘么?”

“这些蠢奏折批得哀家心烦,正好你在,换换脑子解解乏!”

双方默不作声,排兵布阵,只有棋子的落盘声清脆入耳,如同不见硝烟的战场,黑子如乌鸦成群,白子如白鹭纷飞,一盘杀意汹汹的棋渐渐呈现在慕容迦叶的面前,与她对弈的是一个而立之年的朝官,他蓄着一把疏朗美髯,加之面庞瘦削白净,如同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慕容迦叶落子总是不假思索,仿佛瞬息之间就胸有丘壑,出手极快,令人应接不暇。

元璞拈着胡须,忖度着,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慕容迦叶趁此空档,索性小酌一口,盛着葡萄美酒的是一盏金制酒器,名金叵罗,在还未汉化改革之前,敕勒川仍遗存杀仇敌之头,以作为酒器的习俗。

那时,大燕军中,每个将士都有一串骷髅手串,用以记录割下人头的多寡,彰显军功战绩。

牧民们说,赫连骧的手串足可以绕敕勒川一周。

而这个金叵罗,便是赫连骧生擒西凉名将石天卓后,系其两脚于驾马之上,顿曳杀之,名匠漆其头颅为饮器,献给她生辰的贺礼。

慕容迦叶当时既感叹于工匠的雕工巧妙,又觉得手段过于残忍,有失人道,始终不愿意使用。几个月后,她便下令废止了这项习俗,即便是水火不容的仇敌,也是可敬的对手,士可杀不可辱,然而却还是将这个略有惊悚的生辰礼物珍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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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虽成合围之势,但却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被黑子突破,斡扎朵嘴角含笑,观棋不语,默默给慕容迦叶斟满了酒。

元璞看着那金叵罗,意味深长道:“太后戒酒已有半年了,今日再拿起,昔日的克制,恐怕功亏一篑啊!”

慕容迦叶喝得已经醺醺然:“不戒酒还不知道,此物竟然如此之好,既可怡情,又可浇愁,何必苦苦戒掉?实在是愚蠢。”

“是离娄王烂泥扶不上墙,担不住太后对他的信重,太后头痛病未愈,不宜饮酒!”

“你觉得哀家喝酒是因为赫连骧?乱臣贼子罢了,他还不值得哀家挂怀,”慕容迦叶故作轻松地一笑,忽然将手中的黑色棋子重重一敲:“元卿,你输了。”

元璞如梦初醒地看向棋盘,自己的白子已到了穷途末路的终局,连忙赧然地作揖:“一子错,满盘皆输,还是太后棋高一着,微臣甘拜下风!”心中却仍观着棋面,回味着如何走到了这一步始料未及的死路。

“胡说,小时候,你就是个做围棋国手的料,每每对弈,总是你赢,我当了皇后以后,你就再没有赢过我,难道我的棋术在当了皇后以后就突然有了长进?”慕容迦叶

“并非臣有意退让,”元璞,“臣忝与太后棋逢对手,下得真真酣畅,输赢倒在其次了。”

“哀家从宫闱争斗中杀出来,又一路战到了朝堂上,论斗,论博弈,没哪个人比我更擅长了,不过如今,身居高位,只把这下棋当作解闷儿的游戏罢了。”

元璞恳切道:“太后是天生的弈者,棋风大开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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