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 / 3）

记忆力，先激动地呱唧呱唧给自己鼓起掌来，手上沾的面粉是漫天飞扬。

锦大娘被这面粉所伤，呸呸呸了几声，笑骂道：“你个臭丫头作死，说便说，打得面粉满天飞作甚？难道官老爷来，你也扬他一脸的土？看他不把你拉下去打板子。”

丰收吐吐舌头偷笑，跟一旁看热闹的锦源做了个鬼脸。

锦大娘说道：“说得这样有腔有调，必不是你想出来的，准是从哪里偷听的戏文。真是有官来了，你们黄大爷去应对，只怕还没这样的好词哩！”

丰收被识破，也还厚着脸皮说：“偷听的戏文又怎么样啦，能记住也是我的本事呢！这一出里还有两句我记得，乃是讲春色的，我也背来你们听听。”

说着低头细想了一下，提起腔调念了出来，乃是一句排歌：

“红杏深花，菖蒲浅芽。春畴渐暖年华。竹篱茅舍酒旗儿叉。雨过炊烟一缕斜。”

锦大娘和锦源皆是点头微笑细细听着。见她停了，锦大娘笑道：“确实好，就这一句，可还有吗？”

丰收又绞尽脑汁又想到一句，乃是杜太守所唱的一支长相思的上阕：

“你看山也清，水也清，人在山阴道上行。春云处处生。”

锦大娘听完更说好词，便对锦源说道：“你这媳妇聪明得紧，哪里像是未读过书的村姑，我看她见识可不同旁人呢！你跟她多学学。”

这一句虽是无心，却说中丰收和锦源两人如今一同保守的秘密，不由得两人都是一惊，竟不敢再说下去了。

晚上丰收和锦源吃完了汤圆，出去在村里散步。丰收本以为会有一番热闹景象，没想到竟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偶尔有几户人家门口挂起了灯而已。根本没有她想象的古诗中“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的壮观场景，一时颇为失望，果然这小山村与大都市相差甚远。

丰收提着锦大娘给她糊的纸灯笼一路往前走，总算走到了陈老爷他们家院门口这才看到了漂亮的灯。

丰收在门外看得不真切，但只是这样远远一观变已是惊艳非常了。

那灯并非丰收以往常在古装影视剧中见的那种或方或圆的纸灯笼，而是玲珑如同绣球一般，每面都绘制着花草，灯的四角又垂下细小的珠子编的流苏，又风雅又贵气。

除了这一盏灯，院子里还有好些用高杆挑起来的莲花灯、羊角灯、球灯，真将陈老爷的这座宅院映衬得天宫一样美丽。

这时里面走出来两个小孩子，一人提着一支美人灯，一人拽着一个兔子灯，正高高兴兴地说着话。

丰收怕她们发现自己在门口偷偷看灯尴尬，连忙拉着锦源躲了开去，虽然瞧不见人，却还是挺清晰地听见那两个小女孩的说话声。

那个提着美人灯的小姑娘说道：“慧娘，咱们在家里猜灯谜多好呀，你干嘛要这时候去找陈谷子呀？”

慧娘手里拽着的那只兔子灯极其精巧，装了四只小轱辘，用绳子拽着走，两只兔耳朵还能跟着走的节奏不断摆动。

慧娘笑道：“这只兔子灯是我拜托他给我做的，现在点了，自然也要让他看看去。另外拿些点心，多谢他的这一番好意呢！”

两个小姑娘嘻嘻笑着走远了。

丰收隐约记得听过慧娘这个名字，仰头想了半晌，方记起来之前从陈家祠堂前经过，听陈老爷讲灶王爷的时候夸奖过她，倒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小姑娘呢。

锦源看丰收瞧着小女孩走去的方向沉思，便问她怎么了。丰收笑着指着那小姑娘的兔子灯说道：“我看她的灯有趣呢！”

锦源看了便笑，“原来是羡慕人家小女娃，等明年我也给你做一个这样有趣的灯，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