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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浣熊坐在手术台上，脖子上套了一个发音项圈。

她试着说话：

“我，是，在哪里？”

这次确实像是人在说话了。虽然是毫无波澜起伏的电子音，但医师说这是免费道具，所以不能要求那么多。

医师把墙面上贴着的广告纸揭下来给她看：

“这里是垃圾星球。我的意思是，这颗星球以前肯定不叫这名字。但自从大金主买下这颗星球后，他们就在这里不断倾倒垃圾，还投放了兽人在这里直播取乐。几乎所有直播里都这么叫我们——垃圾星球。”

他指向广告纸上那两个拿刀的小人图案：

“在这里唯一的生存目标就是掠夺资源，活下去，然后杀更多的人。除非你在杀戮途中死了。否则那就……”

他意味深长地把纸页最底端的小字翻出来给她看：

“垃圾星球发生的一切都在被星际直播。观众们喜欢看全副武装的兽人们为了一点礼物斗殴，所以大金主也在不断投放新人进来。我猜，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也许观众们爱看的兽人风格变成……你这样了？ ”

“那什么，”

阮凡紧张地抹了抹头发，不，现在应该是毛发：

“所以只要我找到大金主，跟他讲清楚这肯定是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小浣熊，他是不是能放我回家？肯定是的吧？”

医师想了半天：

“你是浣熊……？”

“这不是重点吧！”

“抱歉啊，我只是不太确定你的物种——”

医师拉开自己的大衣，给阮凡看自己衣袋里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兽骨：

“即使是在我收集了这么多奇怪的兽人物种之后。”

小浣熊背后的毛一瞬间全部炸起来：

“你……你，你不吃浣熊吧？我警告你，浣熊身上的病菌可是很多的！”

“不，我不会吃你，但是外面的人都会。这里食物太缺乏，他们可能把你当成行走的肉。”

她和医师对视良久，确认他没有开玩笑。

“不要紧，这里虽然困难，但是总有办法活下去的。”

医师用自己手术刀手指和缝纫针手指左右开弓，给她缝制了一个适合浣熊体型的背包。

阮凡的两只后爪悬在床边晃晃荡荡：

“哈哈哈，说的容易。这里有人需要工程师吗？”

“被捉到这里，改造身体的兽人很多。总有一些人会需要你的技术的。”

医师把小背包举到她面前：

“一直沿着路往前走，你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同类。”

阮凡举起手背上背包，抖了抖毛：

“不了，我可不想住在什么浣熊窝里。能给我一点工具吗？”

“祝你好运。”

医师笑而不语，掀开门帘，为她指明了一条朝东的高速公路。

-

高速公路上的地面是被炸过一遍的碎石地面，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各种垃圾。简直像有人把整个垃圾场都倾倒在了路面上，然后拿搅拌机混合了一遍。

阮凡捡了个粉色纱帽系在头顶挡风，四脚着地小跑着向前赶路。目睹过了五六起高速公路火并现场之后，她觉得假装一只与世无争的浣熊也好。就是用娇嫩的爪子走路有点累。不到黄昏，她的四只脚全磨破了。

路边有个铁桶。她正想躺平休息一下，铁桶“邦邦“两声响之后被异物弹飞，垃圾撒了一地。

“……”

她回望了一眼自己异常丰满的脊背，然后透过垃圾桶上两个新鲜的窟窿眼喊道：“这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