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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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绾快慌死了,心想赶紧还了东西了事,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可刘公公非让他亲自上来交给四皇子,说完看也不看她,转身进小厨房煨汤药去了。卓清绾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上来找他。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母亲在天之灵,若看到她全然不顾礼义廉耻的行事风格必然要气活了。

卓清绾眼眶发热,她深吸口气,努力缓和逐渐失控的情绪,再度开口:“皇兄,我来将大氅和手炉还你...”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打开。

卓清绾捕捉到夹杂在其中异样的声响,很细微,应该是风声,她没有细想,抬眸看向面前的人。没成想,只一眼,她便失神般的定在了原地。

傅寒川应是打算喝完药就睡下了,故而没穿外衫,只着一件长袍。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未着任何装饰,只因这张脸生的实在惊艳,连最简单的睡袍都显得分外华贵。

卓清绾看得出了神,直到面前的人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般,红着脸移开视线。

傅寒川没有邀请她进屋,伸手接过她拿来的东西,客套似地说:“是嫌大氅的材质不好么,怎的又还回来了?”

卓清绾连忙否认,“当然不是,这是皇兄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

傅寒川似笑非笑地睇她,仿佛在问:

究竟是物归原主,还是怕和他扯上关系受到责罚?

“……”

卓清绾被他盯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藏在袖中的双手使劲儿掐着,紧张的要命,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也不知怎的,她一见他就害怕,好似耗子见了猫,撒腿就想跑。

四皇子美则美矣,可惜浑身带着一股阴郁之气,让她不寒而栗。就好比,江南家中教她刺绣的师父,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任谁见了她都觉得亲切,唯独整天挨手板的卓清绾知晓,这种人就是笑面虎,撕开了面上的伪装,芯里全是黑的。

傅寒川看着她的脸色像变戏法一样精彩,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整个人视线都开始飘忽了,不懂自己哪儿让她这么害怕,同时又觉得甚是有趣。怕她会因为过分紧张晕在竹苑,于是他适时地开口打破沉寂,“你额头上的伤怎么弄得?”

卓清绾立刻抬手捂住额头,磕磕巴巴地道:“不、不小心碰到了。”

“手拿下来,给我瞧瞧。”

“不...”

女子容貌有损本就是难堪的事,若非今夜事情匆忙,她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地跑来,在他面前出了个大糗。思及此,卓清绾捂得更严实了,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睛盯着他,可怜巴巴的,让他的心无端软了几分。

“别捂着了,搽的药都给弄掉了。”

傅寒川稍侧身,示意她跟自己进来。

卓清绾却条件反射般撤退了一步,“这么晚就不叨扰皇兄休息了...”

“已经叨扰了,说这个也无用。”

“……”

卓清绾哑然。

傅寒川视线往她袖子上一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常年吃素,极少沾荤腥,因而对这些污浊的气味非常敏感,不用猜就知道她紧张的在掐手指。于是暗暗喟叹:小姑娘身娇体软,瞧着弱不经风的,为了活命又是磕头又是把一双玉手折腾的见血,还真不心疼自个儿。不亏是将军的女儿,武将的后代,也是个倔脾气的主儿。

傅寒川转身走到衣柜前,整理好大氅。

一转头,见她还站在原地发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言好语地解释:“你现在出不去。宫内出了刺杀这么大的事,近来的守卫十分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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