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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从昏迷中叫醒的并不是“恢复活力”,而是从头到脚的一股刺骨的冷水——严格来说应该是“从腰到脚”和“从腰到头”,因为我正被一个高个子男人随意地拦腰扛在肩上,就像扛着一袋松软的面粉。

“醒了?真够快的。”男人感受到我不舒服的扭动后说话了,“有必要说明一下,这是用来冲去伪装的防贼瀑布,每个犯罪嫌疑人的必经流程。我可不是在虐待你啊。”

好吧,他是詹姆·波特——以我这个角度可认不出他的屁股。

我被直接扛到了审讯的单间,一路上都是窃窃私语着什么的傲罗,但他们看不见我的样子,全被我女鬼般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在防贼瀑布的冲刷后,麻瓜染发液也开始褪色,沿途的地板上留下数道细密的灰黑色水痕,打扫卫生的员工估计会把詹姆·波特臭骂一顿。

“我的包裹在哪?”这是我坐上审讯椅后的第一句话。“能不能给我个毛巾?”这是第二句话。

在我昏迷其间,他们不但收缴了我装着“赃物”的口袋,还为我戴上了抑制魔力且无法挣脱的手铐,这让我连烘干咒和清洁咒这样简单的咒语都无法施出。褪去的染发液流得我满脸都是,我敢说这样的我看上去绝对比之前更加疯癫了。

坐在对面的詹姆·波特没有回答我,只是扔过来一条浸了水的毛巾,并摇头晃脑地背诵着在麻瓜警匪片中学到的米兰达规则:“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不,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会被魔法法律执行司记录在案;你有权请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请一位……但你既然身为莱斯特兰奇的后代,我想大概是付得起的。”

我一边听他念叨,一边仔细又费力地擦着脸和头发,总算在白毛巾变成斑驳的灰色后将自己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如果可以,请帮我把头发和衣服烘干,我不想感冒。”我叠起毛巾并平静地提出诉求,“还有,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没什么好说的。”

“哪有那么脆弱……”詹姆·波特嘟囔着抬起头,在看到我勉强干净的脸之后,明显地愣了一下。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

“哈哈,太多人啦,您甚至都拿不到前十的号码牌。”我假笑着打断了他,“如果您不愿意帮忙,我可以自己动手,前提是您得把我这副手铐摘掉。”

“想得美。”为防止我这个狡猾的小女巫出逃,作为办公室最出色的傲罗之一的詹姆·波特只得尽可能地满足我的需求,只是动作比逮捕罪犯时还要粗暴。在第三次被他过高的温度烫到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嗷——可恶,你以为自己在煎培根吗,不懂生活常识的成年人?”

“你以为我很乐意为你服务吗,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在我身后没好气地说着,甚至还报复般地扯痛了我的头发。

半分钟后,詹姆·波特极不情愿地敷衍完了任务,一屁股坐回了对面的椅子上,摆出了一副自以为凶神恶煞的模样。“听着,小丫头,你最好赶紧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

“阿拉斯托·穆迪先生呢?”我突然问。

“你叫他‘先生’?哈哈,可真够有意思的……他带着你偷来的东西去找——等等,是你审问我还是我审问你?”

“去找谁?邓布利多?”

“你怎么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安静!”

我忍着笑,索性安心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想必穆迪也察觉到了金杯上阴森的魔法波动,便没有把它归还古灵阁,更没有将它上交魔法部,而是找上了自己最靠谱的老战友去商讨处理方案——这样也好,省得我扛着它哼哧哼哧跑回学校。

詹姆·波特所要求的“安静”仅仅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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