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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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保定府办差还算顺利,十月中旬就了结,动身回京城前稍信回去通知事情已经办妥。

紧赶慢赶几天终于进京,下午才到门口,脚还未踏进,先问门人:“少爷在家吗?”

“不在,他带着小虎上街去了,还未回。”

我心里一紧:“谢先生在哪?”

“您走后没几日,谢先生接到消息说母亲过世,他马上回家奔丧去了,留话说丧期过后直接去江宁,叫我们不用管他。”

“景哥最近不在家的时候多吗?”

“自谢先生走后,他经常带着小虎出门。”

“可知都去了哪里?”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景哥从来不说,小虎也没告诉我们。”

“有在外面过夜吗?”

“这倒没有,一般晚饭前也回来了,还有前些日子江宁那边又来信了。”

我接过信先进屋安顿下来,耐心在家等着他俩。期间拆信阅览,老爷在信里说隆哥马上就要启程赴京赶考,让我等他,留三千两银子供他使,然后带着景哥并剩余的银两速回江宁,家里已替他报了明年二月的县试。我心想老爷还是心急,谢先生说景哥现在文章还是未够火候,就已经准备让他下场了。

正想着,两人回来了。估计是知道我回来,两人神色从见面起就有些异样,但我先装不知,上前问景哥安,又问小虎:“哄着你少爷去哪里了?”“没,没去哪里,就是上街玩耍。”我没接着问,安排吃晚饭。饭间我提起信里的内容:“算日子,隆哥也快到了。”景哥微微哆嗦一下,强自镇定道:“是否太急了?”“一切听老爷安排。”景哥不再言语,默默吃完饭回房去了。

晚间我惦记信中内容,就去库房盘点银子,想着把隆哥的三千两归置出来,数了数惊觉数目不对,依账目应有接近四千两,但是实物相差了五百余两。细细一想,走之前我把库房的备用钥匙放在了谢先生那里,他既走了钥匙肯定又交还到景哥手上,刚刚吃饭未及过问此事。想到这里,我锁了库房提着灯笼往景哥的房间走去,行至半路,我改了主意,去了小虎的房间。

小虎听见我声音,哪敢不开门,见我神色不善,知道事情隐瞒不住,未等我走几步,噗通一声就跪下,不用我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了,眼泪顺着往下流。

“我劝过景哥不要去见那个玉棠姑娘,但是他不听我的,说我不懂,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也不知道找谁……”

“本来你带了家里大半人去办差以后就没什么人了,后来谢先生也走了……”

“金玉堂的老鸨借着玉棠姑娘的名,总是要钱,今天要这样明天要那样……”

“没钱了,景哥就喊我回来拿……”

“我和景哥说,没干什么就花这么多钱……”

“我知道做错事,但是景哥的话我也不敢不依……”

我扶他起来:“行了,这事我自有计较。”

我随后去了景哥的房间,心想五百两不是小数目,这下怕是不好交代。到了门口,见没反锁,我也不敲门,直接推开。进屋就见景哥呆呆的坐在桌前,手里还拿了一本书,露出的封皮写着“喋血鸳鸯记”几个大字,我顿觉两只眼皮都在跳动。他连我进来都没反应,我假装咳嗽,听到声音才惊醒,顿觉惊慌失措,书都没拿住,啪一声掉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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