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1 / 3)
顺着孕妇的视线往下看,距离站位靠后的赵浩成仅一步远的瓷砖地面上,赫然又有一条蛇。
这条蛇比已经进了麻袋的竹叶青还长许多,整体鳞片呈暗褐色,有白色横纹相间。头偏小,椭圆状,颈部又宽又扁,此刻蛇身前段直立,稍稍抖动,是典型的惊吓后预备攻击姿态。
“眼镜蛇。”赵浩成认出来,他也有经验,上身不动,慢而稳地往外退,他需要给闫山让出足够的活动空间。
和从烟道里抓竹叶青情况不同,在空地上,人想要和蛇比拼反应速度是非常不现实的。而且眼前的眼镜蛇同样有毒,排毒量很大,同时作用于神经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的混合性毒素绝对是致命的。
关昭吞了口唾沫,越了解,越害怕。
闫山动动肩膀,他单边挎着工具包:“里面有钩钳,拿一下。”
关昭离他最近,闻言贴近了点,从里摸索着抽出折叠的不锈钢蛇钳,打开送到他手中,整个动作都没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闫山握着钩钳,动作幅度尽可能小,紧盯着眼镜蛇,调整角度,快准狠地夹住蛇身靠前的位置。眼镜蛇被限制住行动,猛地翻转扭动起来,就像滚筒洗衣机里的深色腰带。
不过以它的体型,与成年人的力量差距还是太大了,几番挣扎无果,动作也渐渐迟缓。
“哎呦……”一直坐在小客厅等待的孕妇发出痛呼。
扭回身,就看她捂着肚子,身体往沙发下坠,关昭几乎是跳过来扶住她不至于摔倒。
孕妇一只手向下摸了一把,透明的水渍湿漉漉的,关昭也注意到她坐着的地方,沙发的布面洇湿了一块,扩散开来。
“我……羊水破了?”孕妇语气里很是意外。
关昭呆滞了下,赶紧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抄起扶手边的靠枕往她腰下垫:“慢慢的,来,慢慢躺下。”
“别紧张,别紧张。”嘴里喃喃念着,也不知道是安抚孕妇,还是安抚自己。
“把她抱去车上!”她喊道,闫山的车就在楼下停着。
厨房,两个男人更懵,迅速把眼镜蛇塞进袋子里扎上口,往地上一丢就要过来。
关昭冲赵浩成吼:“把你那相机关了!”
赵浩成一震,手忙脚乱去摘相机,闫山则摘掉防割手套快速洗手擦干。
“我给你拿个毛巾垫一下,稍等,马上就过来。”关昭本来想叫赵浩成去拿,想到他也接触过蛇,还是别碰了。
一股脑把浴室里干净毛巾都收来,先抖开一条给人铺好。做完这些,关昭也没了后续的主意,只能握着孕妇的手:“让他抱着你,我们送你去医院。”
孕妇摇头,立刻否决:“不,我感觉不对。”
“什么?”关昭不懂。
“来不及了,我可能要,生了,就现在。”孕妇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解,肚皮内缩紧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传来急促的阵痛。
“啊?关医生,你,你是医生啊,你没问题吧?”赵浩成有点结巴,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明白。闫山则表情严肃,拨通了急救电话。
关昭五官挤成一团:“可我是兽医啊!”
倒是孕妇,脸虽然白,但比三个人都冷静点,甚至勉强提了下嘴角:“别讲究了,凑活吧,过去那会儿……不也这么过来的。”
确实有很长一段岁月,女人的生产条件是非常差的。
关昭几乎要抓耳挠腮,她一个兽医,自己又没生过孩子,能懂什么。
人类的孕育方式,绝对是所有哺乳动物里演化出的最痛苦的一种。
工作时倒是常给猫猫狗狗牛羊猪等等接生,但它们除非需要剖腹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