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不远送!”
言讫,最后瞪了一眼杨潆和马超。旋即调拨马头,故作坚韧地,携带军众朝着务涂谷城的方向扬长而去。
乌恰尔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退场。
可直到过了三日,心情依旧深深被阴霾笼罩。时不时站在城楼上,怅惘眺望彤云出岫的南方。
阿罗多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反常。
在位四五十年,阿罗多有着丰富的为王经验。在他看来,乌恰尔并不是个成熟的王储。
成熟与否,并不重要。他年轻的时候,也没有成熟到哪儿去。时间,是最好的历练。
重要的,是胆识与眼界。
如今,作为一个父亲,更是一个君王,阿罗多觉得,有必要让儿子弄明白一件事。
“怕别人赢,又怕别人不赢。这世上,没有比你更矛盾的个体了。”阿罗多幽幽走到了乌恰尔的身后。
乌恰尔被父亲戳穿了心事,尴尬道:“才没有!反正都是狗咬狗。”
阿罗多被儿子的青嫩逗笑了:“是吗?那父王且问你,你心向北,还是向东?”
“这还用说?”乌恰尔反问道。
北方强大的游牧部落,看天吃饭,吃不上饭就抢。而东边自足的农耕民族,虽然恃傲了些,但称臣朝奉,能换来人家真心实意的付出。
两相比较,用脚都能投票。
“既然如此,你在纠结什么?”
乌恰尔面含愠色:“父王,那可是与朝廷作对的叛党!”
阿罗多凭栏而立,手臂指向西方苍茫的大漠:“如果一个人,在沙漠迷了方向,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乌恰尔不假思索:“当然是,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没有太阳与月亮的夜晚,则追随散落的北斗七星。”
说到这里,乌恰尔身体一怔,感觉父亲意有所指。
“重要的是方向,天上参照物无论是什么,永远都在。”阿罗多一语中的,“哪怕无星无月,短暂晦暝,也终将守得云开。”
乌恰尔有点开窍了。
“而迷途之人,若不想在沙漠里沉沦,就要主动寻觅参照物,朝着绿洲的方向砥砺前行。因为绿洲在,黄沙就漫不过来。”
“父王,儿臣懂了。”乌恰尔茅塞顿开,扑通一声跪在了阿罗多面前。
自己的幼稚,险些耽误了车师!
阿罗多慈眉善笑:“好孩子。”
乌恰尔对着父亲连磕三个响头,刚站起身,又听阿罗多说:“带上哈法丹吧,你若独行,父王终究还是不放心。”
乌恰尔点头:“好。”
“天色已晚,明日再出发。哎,今年说来也反常,马上都八月底了,秋老虎还这么蒸蒸日晒。”
提到秋老虎,乌恰尔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遽然望向南方绵延的雪山。
一道可怕的预想,在脑海中疯狂酝酿:“父王,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此刻,浩浩荡荡的西凉军,正穿延在横跨南北的天山断裂带。
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天空却是一望无际的晴。沟壑纵横的北坡腰部,马岱忍不住抬眸,游览群山厚厚的雪领。
“这团大棉絮,来时还聚在山顶,现在都快压到半山了。”
顺着马岱的眼光,马抗也望了一眼天上。红日高悬,山顶已经融化,而阳光照不到的这片背阴之地,千峰万岭,大雪崔嵬,隐隐却有堆满的迹象。
“快走吧。”马抗呵出一口冷气,心里有些不安,“再不去开阔的地方,我都要冻死在这里。”
马岱笑着攀住马抗的肩膀:“阿抗还记得儿时吗?院子里雪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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