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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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抱怨,总以为现在回家睡大觉还来得及,“腿也涨,昨晚好像抽筋了。”

人影憧憧,他们只好紧紧牵着手,避免被冲散。

绍明也没想到今天上山的人会这么多,他有轻微的残疾,又不愿意让应梨发觉他重心不稳,爬山比一般人更为吃力。

他看一眼应梨,“这个位置,再走二十分钟可以上去,然后我们坐缆车下来。但现在下山的话,可能要半个多小时。”

这个位置,两人曾经走过的。

当时他光着脚,而应梨则是穿着不合脚的鞋。

那时候刚下过雨,空气清新,雨后有彩虹。

唯独他十分浑浊。

应梨打不起精神来,她还是被半拉半抱哄上了山,弄不明白绍明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过来受罪。

两人领了免费的香,点燃以后要举在手里,时刻注意着不能烧到旁人。

庙里几乎插不进脚,好不容易找了个稍稍有空位的地方,绍明示意应梨跟过来,他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甚至有些紧张。

“应梨。”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语气是珍重的,眼里有隐约的笑,“我接下来,要跟佛祖求姻缘。”

应梨却只觉得好玩,她站到了邵明面前挺直了腰,脸上也带了点笑。

在庙里,这话不好说出口。但应梨觉得,如果邵明要求姻缘的话,就应该跟她本人求。

绍明轻轻把她拉过来,两人并肩站着,“别闹,你过来和我一起求。”

“为什么啊?”应梨抖了下香灰,发现这香燃得很快。

但她还是照做了。

她不专心,并没有听见邵明几近自语般的剖白:“因为我有罪过。”

前二十几年,邵明由虚荣与浮夸所塑造,直到那些东西一夕间全数崩塌。

他失去了一些,又得到了另外一些,但从来不知道珍重。

苦难和煎熬并没有将他锻造成金,它们令他变得更加地怨毒、狠辣。

在烟雾缭绕之中,邵明的心思也逐渐飘渺起来——但是,他无比诚心地祈求:如果一定要从他这里拿走什么,钱也好,尊严、健全的身·体、甚至是命也好。都绝不要是应梨。

邵明长久地凝视着应梨的侧颜,直到对方抬眼看向他,多少有些敷衍地对他说,“我求完了。”

应梨给自己求得是好姻缘,她在心里悄悄地说,如果是不好的姻缘也没关系,可以不用在乎她的祈求,因为她也不怎么诚心。

此时此刻,就是应梨的好时候。只要她觉得快乐,那就足够了。

巨大的香炉里,密密麻麻地都是被·插上去的线香,热浪蒸腾在空气中,邵明小心翼翼把手里燃烧近一半的香插上去,突然注意到应梨的袖口被烫了个洞。

还好手没被烫到,只是应梨觉得很倒霉。出门的时候,她一只脚踏上了寺庙的门槛,看见邵明分明是皱了下眉,这才想起来不能踩的规矩。

缆车也停运了,她只好认命地步行下山,暗暗用力撑住邵明,面上却什么都不说。

两人的话很少,邵明不愿意让应梨扶着下山,后半程便一直双手插在口袋里,和应梨拉开了一点的距离。

直到两人快到山脚,这是和上山时分开的另外一条路,邵明从来没有和应梨一起走过。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应梨以为他是累了,于是找了个台阶坐下,刚一落坐,她就听见了邵明短短的一声笑。

“过来歇一会儿。”她拍拍旁边的空地,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邵明却没有照做,他低敛着眼眸,神色很柔和,“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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