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灵(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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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巷境俯身咳了几声,回过头时耳边挂着血迹,但他似乎并未察觉,见其他人没有大碍,这才放了心。

“都没事吧?” 霍浮走向杨梨,杨梨已经清醒,但脸色还是煞白,还未缓过来,她摇头:“无碍。”

霍浮连着喊了好几声许巷境,可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杵在一旁若有所思,直到她抬手推了他一下。

许巷境却只能看见霍浮张牙舞爪,耳边十分安静。

“阿浮。”

霍浮回头,见公子卿从竹后走出,手上拿着陶笛,她愣住,没曾想柔柔弱弱的公子卿竟才是最厉害的:“公子卿?”

他点点头,看向许巷境:“这位道友似乎受伤了。”

确实,许巷境是第一个往前冲的,听力受损,杨梨左看右看,道:“应该只是暂时的,不过得歇歇才能恢复得快。”

许巷境倚竹歇下,其他人开始收拾残局。

尸骨堆了成高高的坡,枯枝引了火光,将所有焚烧殆尽,张传贤为他们超度,黑烟缓缓上升。

霍浮轻声道:“走好。”

她看向熊熊燃烧的火堆,也许,玄阴派真的错了。

如果不是为了修炼玄阴派,李代灵也不会成为牺牲品,她也可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嫁为新妇,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而在这条路上,又有多少李代灵呢。

她松开手撒下一把纸钱,它们随风而起,往远处飘去。

——

李代灵走后,境已经十分虚弱,街上的角色都瘫痪了,天空也没了颜色,四处都像一副令人烦躁的水墨画。

公子卿已经找到解除境的办法,只是还需要些时间,于是一行人准备到客栈休整休整。

夜里,万家没了灯火,黑漆漆一片,唯客栈后院的桌椅上点着一根蜡烛,张传贤与许巷境对坐,桌上放一坛酒。

“愁眉苦脸的作甚,来,干一碗。” 张传贤举起碗碰了下对面,而后饮下一口,再就上一把炒黄豆。

许巷境也抿了一口,似乎不太习惯:“外面可能乱成一团了。”

他已经向张传贤说了崔千山的那些话,越是回忆,就越慌乱。

张传贤叹一口气:“他说,你师父唱戏,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摇头:“他能继位掌门,也是因其是大弟子,且当年亲自率队围剿觉明,多年来,行得正坐得端,并无不妥。”

张传贤又问:“且先不谈这个,你觉得外头会是怎样的光景,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好说。”

与此同时霍浮正带着酒坛子翻上了屋檐,刚欲躺下数星星时,眼角正瞥见了地上的两人,但她并未打扰,继续自顾躺下,曲肱而枕之。

张传贤道:“觉明此番是冲勤白来,还是整个正派?”

觉明原是街边的乞儿,生性残忍善妒,下手毒辣,头脑却聪明,后来得勤白偶然相救,带去了旗敌,对那时的觉明来说,勤白大概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后来却是此人将他逼上绝路。

许巷境仍是摇头,仇恨能给人带来的力量是最可怕的,况且觉明已然精通玄阴派道法,甚至较祖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浮忽然坐起身来,在屋檐上喊:“许道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觉明就在境里,和我们一起?”

张传贤生生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听清楚她说什么后,又是一惊,连忙问:“哈?”

霍浮摇头:“直觉。”

按照上一个境中的情况来看,绝多数门派的主要人物都在境中,如果这样,觉明找谁复仇去?倘若他的复仇就是想让众人憋死在境里,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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