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可可(1 / 3)
江南花家。
江南花家身居钱塘,作为一方巨贾,名下产业遍及江南各地。花老爷年轻时仗义疏财、作风豪爽,不仅功夫了得,人脉更是遍及黑白两道。
论花老爷生平最得意事,便是自己有七个儿子,各个俱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且其中六子均已成家,唯有七童孑然一身。
然论生平憾事,便是自己这最小的儿子幼时眼盲,遍寻名医而不愈。不过此子心性冲淡豁达,不仅与兄长们关系和睦非常,亦在江湖中有不少知交好友。也算是一丝安慰。
却说这日,花七童一位久不见面的知交好友主动上门求见,花老爷自是无有不应,快快命人迎了进来。
红披风一展,年轻俊朗的锦衣男子仰面一摊,一手把玩着杯盏,懒懒倚在美人靠上,亭外路过几位衣着鹅黄粉白的婢女,和男子带着挑逗意味的目光对上,无不羞红了脸去。
“陆小凤,收收你的孔雀尾巴。”白衣男子摇着折扇,脸上带着温和无奈的笑意对好友说道。若是不注意,白衣男子行卧举止动态自如,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眸光并无聚焦,竟是失明之人。
却说陆小凤那日与连七见过大智大通之后,一时断了线索,本打算是要出发一起去关外的。但顺着严放、段小峰和独孤一鹤三条线查下去,倒是很快查到了严放的母家——钱塘柳家。
严放的父亲草莽出身,母亲却出身官宦名门。作为钱塘柳家的大女儿,四十多年前王氏与严放父亲私奔,自此音信全无。直到二十年前严放父亲过世,严柳氏一人带着严放归家,重新为家族接纳。
只是好景不长,不过数月后,柳家因渎职获罪,柳父遭杀头,男丁流放,女眷悉数没为官奴,家中一夜没落。严放和严柳氏因尚未来得及上宗谱,严柳氏做主连夜出逃,幸得独孤一鹤接纳,安居峨嵋。可以说,独孤一鹤对严放及其母有救命之恩。
五年前,当年柳父渎职一案有了新的进展。严柳氏状告时任杭州通判的刘章故设冤狱,草菅人命,证据确凿。知府受命审理此案,随后予以翻案,刘章下狱,柳家获释。二十年前罚没的宅邸重新归还,柳父当年有诸多学生为其奔走,虽然物是人非,但如今也有零星几位上门走动,聊以金帛慰问。
只是昔日家中娇生惯养的男男女女旦夕经历磋磨,大多已经离开人世。唯有一个小外甥女尚在人间,被严柳氏从教坊司寻回,名叫柳可可,抚养在身边,今年不过双十年华。如今这严柳氏和柳可可便住在钱塘。
却说这严柳氏也是好本事,仅用五年时间,便在钱塘生意场上做绸缎皮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黑白两道皆给几分面子,又因为手段霹雳狠辣,人送外号“女阎王”,本人不仅与峨嵋和独孤一鹤关系匪浅,家中里外一应事务,也俱由她做主。
严放倒也极其孝顺,每年冬天都会留在钱塘陪母亲,顺便为母亲过寿。算算时日,还有太半个月的时间便该到了。
而连七和陆小凤,也顺着这条线索,来了钱塘。
“你怎么不陪着连姑娘一起去?”花满楼问。
陆小凤饮完了杯中酒,意犹未尽:“严老太外号‘女阎王’,极不喜男客登门。”
花满楼若有所思:“严老太太和花家也有生意往来,听我爹说她在生意场上极有魄力,雷厉风行。只是有时手段过于狠辣,同行之间颇有一些微词。”
“不仅如此,自从三年前这严老太开始做上关外的皮货生意后,严家便日进斗金。”陆小凤补充道。再之前,这生意本来是关外青帮把持。可以说,青帮覆灭后,严老太也是直接的受益人之一。
“不过她家中的确只有她和外甥女两个女眷,你一个男子去登门拜访的确不太合适。说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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