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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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江风习习,卷起她的发丝,拂去夏日的闷热。他们对那群人挥挥手道别,又转身趴在栏杆上吹着风。夜,很静谧。

桑乔呼出一口气,松下了肩膀:“还是和你一起时最舒服了。”温菊浅浅的笑了,没多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晚都出来吗?”他像是在问一个平常的问题,如此轻描淡写。

温菊当然知道这个答案,那个雨夜,那晚痛哭,那段故事,那些伤痕,她一次都没忘。但那晚后,她从未轻易提起,生怕触碰到了他内心的伤口,而他也再未说起。但今日他掀起往日伤口,要给她看,她实是不忍。

温菊向他摇摇头:“不想说就别说。“桑乔也摇头,“想说。”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奇艺色彩的眼。有时眼像清澈的溪流,眼底的快乐狡黠一望见底,有时眼像路过的微风,轻盈地藏着许多秘密,有时眼像浓浓的黑夜,夜的黑浓郁地掩埋了伤痛……变换的眼,此刻就像是着江边的风,有一股劲却又柔柔的流淌着。她知道他是定要说出来像是要拉着她的向他的世界跑去,就如以往他们无数次奔跑那样,但她还是轻轻地说了句,“难受也可以不说。”桑乔没有移开视线,望着她,笑了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难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说完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呼啸的风。

如那晚雨夜,男孩的嗓音又在耳旁盘桓。“是为了躲我的家,一个支离破碎,纷争不断的家。没遇到你之前,我像是在流浪,”夜晚是他流浪的旅程,“只有晚上离开家,我才感到自由,”夜晚是他自由的期限,“晚上的我见到了许多,有时感觉比起课堂,黑夜好像教会了我更多。”夜晚是他的书,他的成长之路。原来他就是在走着走着的夜晚中长得比别人更成熟了。

“慢慢的我交到了一些朋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他们很多样,有风餐露宿的街头流浪汉,有执勤的民警,有刚刚遇见的玩伴们,还有好多,我也听见了很多故事,后来我就发现我与其他人不一样了,说不清不一样在哪,但我好像比他们都大了几岁,与他们交往也多了一层薄薄的的但确实存在的膜。你懂吗?”

桑乔看向她,虽然是问句,但他知道她懂。温菊点点头,“我懂。如果夜晚使你成长,那我的书及我的书中朋友也使我成长。我们长得太快了,先于我们的同学,同龄人,周边人。”

“这是我的不幸还是幸运?我以前不知道答案,但现在和你在一起吹着风,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这个夜晚他们舒服地分享着独属于彼此的幸运。

人生有太多的问题,而问题的答案不像试卷上的那样简洁明了,人生问题的答案错综复杂,像是参天大树深埋地下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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