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4)
楚亭月了然。
爬树的都是半大小子,沈媛觉得不是大事。
但是可能通过爬树窥视,以及轻松越过两家的院墙,这让沈媛隐隐不安,故而让家中在山墙上加了阻隔。
经常爬树的是采摘桑果的半大小子们,可齐家并不是只有半大小子。
这棵树上是否有过青年男子,在枝叶间偷看邻家少女的窈窕身姿,两人又是否有过对望……
这个问题又在黄鹂那里被否认了,她没见过,也没从任何人那里听说过邻居家有成年男子爬树偷看。
至于她家小姐,黄鹂说沈媛种的花都在前院,靠院墙那段主要是他们这些丫头仆妇拿来做杂活,晾晒被子之类。
“小姐平素根本不来后院,更别提晚上了,从小姐房里走到后院多不方便啊!”
院中格局也体现出这个后院是供下人干活用的,从沈媛住处到后院需要走夹道。
除了夹道当然也有其他的路,比如穿过一小片用于分割空间的竹林。
楚亭月也尝试了一下,能穿过去。但是竹林中没有明显的“小径”,竹子长得比较密,很容易划破衣衫。
一番勘察,改变了她最初的设想。
面对钱韶夫妇,楚亭月道:“我本以为‘苟且’之事子虚乌有,但是沈姑娘和人有些情愫的事是真的。可今日查询下来,沈媛的确如二位所说,恪守礼法,谨慎持身。她和外界没有交流的渠道,也没有交流的意愿。”
李氏叹了口气:“阿媛十岁就到我家,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钱家没有沈家那么多规矩,姑娘们结伴外出走走是常事。姊妹们去约她,她总要问‘可有婶婶们同行’,若无长辈,她是不去的。”
“所以,夫人坚信,沈媛这件事上,必有人刻意牵针引线。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丫鬟仆妇,而是……家中长辈。”
李氏瞟了一眼丈夫,又叹了口气:“所以婆婆一听到‘自尽’二字,就哭喊‘有杀千刀的在害我外甥和外甥女’。”
“我现在却怀疑,这个‘男人’是否存在。”
“那她自寻短见是为什么?”
楚亭月笑了一下:“是啊,这的确是一个疑惑点。今天时间有限,我只询问了下人们。明天我会和沈家的夫人、小姐们谈谈。”
说到这里,有人敲了两下门,是她带来的一个差役,在外面说:“巡司,东西都整理好了,小人给您放房里?”
“好——让店家给我多备一盏灯。”
“巡司晚上还要,读书?”
“我将沈媛房中所有字画、书本都带了回来,准备连夜看完。”
翌日,清早。
锦衣卫杭州卫,副千户张思仁刚刚给伤口换过药。
半个月的山中追击,他们人人带伤,各个沮丧。
他们几次摸到反贼的营地,又每次都是面对人去楼空的场景。
期间当然也有追击成功的时候,可落网的都是不足一提的喽啰,他们真正追捕的白莲教核心人物像一条泥鳅一样,从锦衣卫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全身而退。
自成祖朝“佛母”唐赛儿之乱被剿灭后,白莲教安生了一段时间。如今几十年过去,这个历经数朝,绵延几百年怎么都灭不干净的造反专业户又一次恢复过来。
自两年前起,白莲教在各地的活动又频繁起来。
他们这次追缉的人一年多前在京城进行了一番大动作,暗杀朝廷官员,乔装打扮混入禁军,计划毒杀皇帝……
每一桩足够千刀万剐一次。
案子最终破了,人却没抓到,刑部下了海捕公文,锦衣卫也在全国各地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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