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河莽苍间(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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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这少年人自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起,便如朗月春风,暖人心怀。沈星遥生平头一次感到,为他所爱是如此幸运之事。

卫椼自在醉不归吃了一回亏后,便长了心眼,虽一时颇不了凌无非的招式,却也在这有来有往的喂招之间学会了如何迂回。

沈星遥见这厮有意拖延时间,不禁蹙了蹙眉,迅速打量起他空门所在。重剑不比寻常刀兵,运用之时,不仅左右两手,还需腰身、臂膀配合,方能发挥其威力。她仔细瞧了一会儿,只觉卫椼转身挥动重剑时,十回有九回都是右腰发力,左侧腰眼穴上下,隐有迟滞之态,即刻冲凌无非道:“攻他左腰眼,他有旧伤!”

凌无非闻言,手中剑势一转,即刻向卫椼后腰刺出。卫椼连忙旋身闪避,恼羞成怒瞪向沈星遥,忽而伸手入怀,掏出两枚铁棱,抬腕抛向她面门。沈星遥虽不得动武,但所幸身法还在,险而又险避过了那两枚铁棱。凌无非只觉这厮无耻至极,心下越发恼怒,手底剑花一挽,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斜切卫椼腰眼,只听得“刺啦”一声,剑刃划破衣衫,在他后腰留下一道长逾二寸的血痕,伤口皮肉也随之翻起。

沈星遥判断不假,卫椼后腰原就有旧患,受了这一剑,再需这处运劲方能使出的招式,也再用不得,十数招内,便败于凌无非剑下。凌无非横剑架于他颈项,迫得他跌跪在地,略一迟疑,正待刺下,却听得沈星遥道了一声:“慢着!”

凌无非不免疑惑,回头望了她一眼,却见她摇了摇头。

“他是飞鸿门副掌门,你不能杀他。”沈星遥上前,握住他的手,道。

“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卫椼冷笑,“要不是当年那老妖婆害死我父亲,我兄弟二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你这宵小,枉负先辈侠义,为了这个妖女,身败名裂,弃道义于不顾,今日你杀了我,他日身死,定比我痛百倍!”

凌无非眉心微微一动,心下某处隐隐被一只无形之手拨动,握剑的手不免松了几分,却又倏地握紧,倒转剑身猛击卫椼胸前大穴,令他昏厥在地,旋即拉过沈星遥的手,飞快离开。

与此同时,山间数处亮起传信烟火,倏地窜上天空,炸开火花。

“无非,无非!”沈星遥跟在凌无非身后,一路穿过乱丛,向山下行走,数次唤他名字,都听不见回应,于是索性挣脱他的手,迈开大步,拦在他跟前,大声说道,“凌无非!你听我说话!”

凌无非好似沉浸在某种情绪之内,直到听见这一声唤,方回过神来,停下脚步,眼中晃过一丝神魂未定的惊慌之色。

“你不忍我被这世道所改,那你自己呢?”沈星遥扶着他双肩,定定凝望他双目,问道,“你确定要为了我,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原来的你吗?”

“自我对王瀚尘出手那时起,这条路便再难回头了。”凌无非心绪烦乱,目光略显躲闪。

“我记得最初在玉峰山遇见你时,你还在调查你爹当年遇害之事。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所做的一切,便都是为了我的身世,我的期望。好像突然之间,你我便都忘了,你从何而来,要去何处?你心中本有所求,亦有抱负,原是身在高处,却因我而割舍。从前我未留意,也不曾深想,如今看你这般,却越发惶恐。世人眼里,你是凌皓风的儿子,惊风剑传人,而你真正的身世,也是钧天阁一脉至今,唯一一个白家的血脉……当真要为了我,不顾一切,再也回不了头吗?”

“所以你不让我杀卫椼,也是因为这个?”凌无非目有恍惚。

“适才我见你使出惊风剑,便知单论家传之学,我绝非你的对手,”沈星遥望向他的目光,充满疼惜之色,“你也曾有你的骄傲,却受我牵累,一步步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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