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知我相思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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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非万万料想不到她会给出这种回答,不禁笑道:“你都看不穿我的脾性,便能如此信任我?”

“这有什么冲突吗?”沈星遥扭头望他,不解道,“只要对我没有恶意,不就好了?”

“那你便不担心我会算计、拿捏你?”凌无非笑问。

“我有什么值得你算计之处吗?”沈星遥不解。

“没有吗?”凌无非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到姑苏时,我对你说过的话?”

“刚到姑苏的时候……”沈星遥一手托着下颌,仔细回想道,“你是说……段夫人撺掇段逸朗向我示好之事?”

凌无非略一点头,道:“那时你一直看不明白他们母子的心思,我也只好把话直接说与你听,你在这方面的心思,似乎一直以来就很迟钝。”

“说得有理,”沈星遥略一颔首,若有所悟,可想了想,又蹙起眉道,“可是,你对我的心意,已经说得很直接了。我没必要再多猜测什么。”

凌无非听罢,不禁扶额。

果然还是没听明白。

他握着沈星遥的手,凝神思索良久,又缓缓松开,随后,叹了口气,道:“你被人带去赌坊那次,那些地痞流氓对你动手动脚,定会觉得厌恶吧?”

“当然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那么做,是想对你做什么?”凌无非又问。

沈星遥略一点头。

“既然这些你都明白,那么近在眼前的危险,你也感觉不到吗?”凌无非无奈已极,摇头苦笑,“适才你进门以后,当着我面便解开衣裳查看伤疤,还真把我当成圣人了?”

沈星遥恍然大悟,下意识将胳膊挡在胸前,点了点头。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却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这回轮到凌无非困惑了。

“笑你还是那么坦诚,什么都告诉我。”沈星遥莞尔。

凌无非摇头一笑,不再说话。

“我倒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明白,记得初下山的时候……”

二人说起从前旧事,侃侃而谈,不知不觉天色便晚了。可屋外的雨,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显然只能在这茅屋里过夜。他们围着火堆坐了许久,衣裳头发也都干透,举止也越发亲昵。沈星遥久坐感到后腰僵硬,便侧身躺在凌无非半屈的腿间,听着火堆里升腾的星子在空气中爆炸的细微声响,忽然想起前几日的那场梦,缓缓伸出手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

“手还冷吗?”凌无非伸手碰了碰她掌心,却未觉出有何异样。

“你还记得我那天醒来提过的诗句吗?”沈星遥问道。

凌无非稍加回想,道:“应是‘虚怀千秋功盖世,一片丹心无人知’。”

“这是夸人的,也非出自名家之笔。”沈星遥道,“一定是在哪里看过……”

“难道是在昆仑山?”凌无非略一蹙眉。

“梦里看见这句诗的时候,周遭也是雪景,多半是了。”沈星遥道,“而且下山也是这几年的事,若是在此期间见过,应当不至于忘记。”

“那琼山派之中,可有人擅长此道?”凌无非问道。

“读书写字,大家都会。”沈星遥摇头,若有所思,“写诗……我娘倒是会,可是,她写这么一句,又是在说谁呢?”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凌无非眉心微蹙。

“此人既已身死,必然不是唐阅微,除非……对了!”沈星遥坐起身来,道,“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女子,应当就是我的母亲。我还看见我娘问她:‘不为世人所容,你甘心吗?’”

“那,她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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