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春风拂月渡(2 / 3)
有声音。”沈星遥久居山中,对一些极容易被风声掩盖的碎响极为敏锐。
她不会骑马,与凌无非同在一骑之上,听见这声响,便推了推他,随后赶去河边,瞧见一地狼藉,便忙下了马,掏出火折吹亮,往地上一照,瞧见好几摊血迹,便对凌无非招手,道,“你快过来看,这里有血!”
凌无非蹙眉,即刻下马上前查看,见那血迹一直延伸到河边,不由大惊:“落水了?”
“这里……怎么两匹马的去向不同?”沈星遥将火折移向马蹄印延伸开去的方向,道,“还有很多足印……他们被人围住了?”
“江澜水性很好,那个齐羽也不会差到哪去。”凌无非回身与她一同查看马蹄,摇头说道,“只有几个足印像是她的,其他……都像是围困她的人。”
“所以说……齐羽没有帮她?他不是江楼主的贴身护卫吗?”沈星遥惊道。
“难说。”凌无非摇头,“只能沿着河水流向去找,但愿她平安无事……”说着,便拉着沈星遥,往河水下游方向寻去。
长夜无尽,星斗高悬,二人沿着河岸寻了一路,都未找见江澜的踪迹。凌无非越寻越觉渺茫,心中绝望不已,直到筋疲力竭,方瘫坐在草地上,不住喘息。
“怎么会这样呢……白天还是意气风发,夜里便遇上这样的事。”沈星遥跪坐在河边,低头嗅了嗅,道,“刚才沿途过来都有血腥味,可到这里便淡了。”
“河水都是活的,一个人的血,就算流干了又能有多少?”凌无非摇头叹道,“找不到的。”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跟着她。”沈星遥懊恼不已。
“谁能想到,江楼主的贴身护卫也能是个叛徒。”凌无非闭目,深吸一口气道。
“可就这样放弃了吗?”沈星遥眉头紧锁,“就没有别的办法?”
凌无非摇摇头,道:“往好了想,不管是死了还是昏厥,都会浮到水面上来。”
“死……这也算是往好了想?”沈星瞪大了眼睛。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天亮。”凌无非满面愁云不散,却偏偏无计可施。
沈星遥咬咬牙,却不肯死心,又沿着来时的路重新查看了一遍,来回折腾半天,仍旧没有结果。她疲惫至极,背靠着一棵老树树干,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色,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林间缭绕的云雾,在日头初升时散开。黎明的晓光照亮天地,红光入水,映得水色也如天光一般,耀眼灼目。微凉的风一阵阵吹来,穿林打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就在这沙沙声里,隐隐传来一阵歌谣,是再寻常不过的山间小调。歌声清朗悠扬,越发清晰,响彻林樾。
哼着歌谣的少年背着柴刀,走到河边,正待解下腰间竹筒取水,却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趴着个人,于是走近把那人翻了过来,才发现是个女子,眉目娟秀,左臂、右肩与胸口都受了刀伤,染红了大半边衣衫。他下意识退了两步,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去探她鼻息,隐约觉得还有些气息,便取下柴刀插在腰间,将她背了起来,沿着来时的路,往林深处走去。
山回路转,周遭忽然又起了雾。少年居住的小木屋在一片云雾笼罩下,蓦地便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他把女子背回房里,安放在木床上,见她衣衫湿透,便又探了探她额头,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衣裳都湿了,迟早要染风寒,一会儿发起热来更是麻烦……可我要是给她换衣裳,岂非坏了她名节?这可怎么办……”他伸手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从屋角的箱子里翻出一套女子的衣裳放在床边,又找出一罐金疮药和两卷纱布,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对那昏迷的女子道,“对不起啊姑娘,事从权宜,你的性命要紧。你若在意名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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