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猜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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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轻容云纹纱簌簌摇曳,微风撩起床幔,玲珑的腰线一次次落进手掌,他昂首急促地喘息,喉结滚动着,凭看风雨起落摇摆。

乌黑团密的长发迷蒙了双眼,他拂开那难忍的痒意,握住柔软光泽的发尾,低语呢喃,“…珠珠,…好痒…”

“大清早发的什么美梦?”清冷微嘲的声线穿透这迷雾般的绮丽景象,碎裂的天顶湮没成尘埃,轰隆隆的海啸席卷,少年落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萧且随猛地睁开了眼睛。

昼日和煦,穿透了窗牍上的镂空银杏花,光落在薄薄的回形毛毯。日影映照下,小娘子白皙圆润的脸上笼上晨昏稀薄的光雾,朦胧美好。

她怎会坐在他的案旁,手上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杯盏,摇头轻吹抿上一口,唇瓣染上些许晶莹,她舔舔舌尖,眉头挑得老高,嫌弃地问他,“你如今就喝这茶?官家没给你发俸禄么?”

萧且随不爱喝茶,她又长久不来葛园了,葛园的采买连着半年只购置些去岁的红袍、观音茶招待客人也就罢了。

“你…”他懵懂的神智还未撑直,愣愣地摸了摸脑袋,问道:“你怎么一大早就在我这儿啊?”

宣宁嘭地一声将茶盏放回瓷盘中,起身朝他走过来,“咱们还有账没算完,我来找你清清账。”

萧且随吓得一抖,裹紧了薄毯,问道,“什么账…”

小娘子双手交握在臂,显然是有些气恼,她抬头看看房梁,又居高临下地晲他一眼。

她说什么?萧且随迟钝的脑子转了几圈,难道她是说那天在横梁之上他吻住她的事儿?

他不明白,吞了吞口水,“你…这…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宣宁提高了声音,从随行的一个小小绸包中取出一物,恨恨地说,“你为何打碎我的镜子?!”

自那天萧且随闯入静听院打碎了折花镜,那魍魉便再也没有出现,宣宁早习惯了“她”的存在,也知道“她”就是她自己的一部分,骤然消失不见,宣宁不知“她”还好不好,会不会又回到了那不可收拾的境地中?或者闯入了别的节点?

有两个脑子已经够用了,她可不想某天一起身,突然又裂变出好几个“她”。

“我不管,你得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

萧且随看见愤恨的少女,又盯一眼碎得不成样的镜子,那日他神智癫狂未曾细看,后来一想,那就是从前他为她打造的那面镜子啊!

无辜的眸子眨了眨,少年低语道,“你忘了,这是我两年前送你的乞巧节节礼,用得大竺贡来的琉璃,加上我在北衙窑坑用硼砂、长石和石英烧制的彩釉珐琅。”

宣宁愣怔地望着他,“你送我的?”

萧且随扬扬下巴,让她将那些碎片送到床榻,少年从未穿着寝衣见她,耳根泛粉,清咳两声,将那破碎的半只琉璃柄举起,“你看?”

宣宁凑近一看,上面果然刻着“十九”二字。

“那你再给我打造一柄啊。”宣宁理直气壮地叉着腰。

萧且随目瞪口呆,“这…行倒是行,只是一时间去哪里找大竺的琉璃,烧制珐琅也要看运气,要制成这形状,可不是一两次能做到的,你若想要这镜子,可得等段时候。”

大竺的琉璃倒不是问题,回去翻翻库存,肯定能找到些许,宣宁随口问道,“那要几次?”

少年摸摸鼻子,“这个说不准。”

宣宁又问,“你上回烧了几次?”

萧且随愣在那,扭扭捏捏半晌不肯说,直到宣宁作势要揍他,他才举起双手做了投降状,舔了舔唇低声说道,“八十九次…”

一开始不过想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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