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变故丛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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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寒夜,静听院的九曲回廊上,料峭的凉风来来回回,吹得一排青衣的裙摆飞扬。屋子里亮着一盏橘色的苞灯,婀娜玲珑的影子印在窗牍上,焦急踱来走去,忽然又猛地停住。

“不可能!”少女娇俏又惶恐的音调越过了紧闭的门扉,青衣们面面相觑,却抿唇不语。大青衣怜光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吩咐她们往院中去,连戍守的长卫也退了三步。

她们都知道,公主这几日常驱走众人,躲在房中自言自语,有一日清早醉霞不小心闯入,刚好见到公主披散头发,对着镜子大喊大叫,她急忙退出内间,却被怜光逮个正着,一下子就谪到西郊行宫去了,说是去了行宫,可有人打听过了,行宫里没有见着醉霞。

她们都是公主的近侍,很容易就察觉到公主这几日所用的吃食饮子、衣衫发髻还有言行举止都骤然有变,惶恐在众人间蔓延,更别说在这无星无月的夜里听见公主的自语。

“你小声些…”李意如捂了嘴,怔忪地看着菱镜,再次问道,“在你的记忆中,阿兄真的是一直不良于行么?”

宣宁默默点头,“那是娘胎里就带来的毛病,你知道,陆昭仪的身子本就虚弱,阿兄提前发动也是因为小人的冲撞,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能保住阿兄性命,已是万中之幸。”

白玉有暇,八皇子李槐自幼聪慧,可惜从出生起,体弱有疾,平日要倚木仗,行久得坐着辇木轮,天气潮湿之时,患处的疼痛不亚于赤足走荆棘。

“怎会如此?”李意如不明白,前世的李槐并非早产儿,更没有腿疾,他开蒙极早,骑射俱佳,只是陆昭仪早亡,前有三哥与戚妃得势猖狂,后有十哥与圣人虎视眈眈,才令李槐处处藏拙,走中庸之道。

她怔忪在那,半晌无语,谢方行变成商籍,只是承江王府的区区门客,而阿兄则不良于行,深受病痛折磨。她不知还有多少意外要出现。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宣宁撑着脑袋,喃喃自语,“若是阿兄没有腿疾,该是何种人物…咱们那些个哥哥们,哪有能比得上他的…”

“不怪我说阿兄赴荆西祭奠之时,你如此惊讶。”

身体有疾之人不得入仕,阿兄能在户部任职已是例外,以残躯登临宝座,实在闻所未闻。李意如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自己已经通晓全场,现下看来,都是妄想。阿兄的腿,真的不能痊愈么?”

宣宁摇摇头,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阿兄很忌讳介个,我也没有仔细见过,只听说,他的腿…与常人大有不同。”

两人又将从前的事儿说了一遍,前世中那些亲自教李意如骑马射箭、为孩子们做木工玩意儿的事情并未发生。在这里,她的骑射是父皇的近卫裴千牛亲授,与李槐的关系实在算不上紧密。

只是他依然在户部任职,也受了承江王的封号,救裴缈时有所不同,前世阿兄掠河而下,这回却是裴缈落水昏迷,直撞进了帷船的渔网上。

“事多有变,只有阿兄与阿嫂的姻缘是三生有约的。”她俩自嘲一笑,勾起的唇角又在李槐的腿疾之迷中黯淡消融。

——

初九那日应了萧且随的约,要一同游玩,这日晴朗,他便一早托了女官送来金帖,邀她与众儿郎一同在乐游原骑马出游。

果然如李意如所说,萧且随就在明德门外候着她,且登马之时回纥马儿嘶鸣不断,他光顾着说话,脚下却失稳,险些摔下来,好在宣宁早有准备,在一旁搀了一把,稳稳送他上去,免了一场伤筋动骨。

李意如在宣宁的撺掇下,本意是要玩个痛快,未想到她久未骑乘,在乐游原奔驰没过两里,就颠得骨架子都要散了,连连喘气。

宣宁感知着她僵硬的手脚,无情地嘲笑她,“我先和你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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