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府问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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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严的府第位置与顾氏祖宅相距甚远,算得上中上,且一个四品官员住三进宅院也不为过。红瓦白墙,门脸还是新的,台阶边上插着香,这是迎故人回宅的仪式。

门口地上还残留着些脏乱的足迹和零碎的物事,应该是上午一群人进出造成,只不过因为家主人陡遭大难,仆从人人慌乱来不及打扫,主妇和管事暂时顾不过来所致。

陆修三人很快被迎进去,这个时辰了,家中要搭的棚、设的灵堂也都已经大致差不多了,管事仆人仍在忙乱,家主人却可喘一喘气了。

陆修并非故意要凑这个时间,只是他时间紧迫,而人在情绪波动之际,最易出错。

顾谨匆匆出来迎人,比之早上接棺,此时顾谨脸上的悲痛收了一大半,看上去反而真实顺眼得多,他自我介绍道:“在下排行顾家第二,在家便管些庶务。大哥突遇不幸,家父命我与三弟前来帮衬大嫂侄儿。”

他带着陆修三人先去灵堂拈了香,灵堂中是一个与顾谨面目略有相似的三十左右男子答礼,顾谨介绍:“这是三弟顾端,大嫂去了会客厅等候推官。”

顾夫人钱氏坐在会客厅里,身后站着一个眉眼秀丽的丫鬟,应是她的贴身丫鬟,见三人来了,钱氏挥挥手,低身说了两句话,那丫鬟便向外走去,走到离厅门有二十步远时才站住。

钱氏是四品诰命,见推官不必相迎或行礼,不过态度倒是客气:“推官大人和捕头们前来,必是有问题要问。若能早日缉拿凶手,为我夫君报仇雪恨,我愿意配合。”

陆修看着她,只见她悲痛中仍然情绪稳定,只是看也不看顾谨,目光淡淡地垂落面前地上。

顾谨迎进三人之后,便请三人入座,自己也坐在一旁,见状也说:“小人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捕头看了一眼陆修,见陆修不言,便按流程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道顾大人生前与谁结怨?有无仇家?或者是得罪过谁?”

钱氏与顾谨都沉默了一瞬,钱氏低头道:“夫君一直居住在京城,婚前的事我不晓得,婚后他继续刻苦攻读,直至中了进士外派为官,并不曾听说与谁结怨。至于在任上的时候,家无背景,要做出些成绩来必是要得罪些人,但都是小恩怨,便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杀人这般……”

顾谨也道:“得罪些当地官员或豪绅,最多也是使些绊子做些阴毒的圈套,但要杀朝廷命官,这……”

赵捕头问道:“仇家呢?顾夫人、顾二爷能不能想到,顾大人会不会有仇家?”

钱氏抬头想了想,摇摇头:“夫君没有跟我提过。”

顾谨也摇摇头,有些歉意:“我其实只是少年时和大哥相处过一段时日,后来大哥便出外求学,之后就几乎没有相处的机会了。直到前年大哥回到南京,但大哥公务繁忙,也只见过几次而已。”

他们都闭口不谈家中情况,这也是正常的,家中丑事外扬,受到损伤更大的便是自家,有什么仇怨更适合关起门来斗个死去活来。

陆修仔细看着钱氏,钱氏微微垂着头,似乎对陆修的目光感到不适,几次想说话,又忍了下去,顾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似的。

陆修忽然问道:“章文汉如今在哪里?”

几乎在同时,钱氏和顾谨都抬起了头,顾谨脸上的神情是紧张中带了点不在意,钱氏则目光中迸出惊怒和疑虑。

顾谨见陆修只问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下文,过半晌才答道:“不知大人提到章氏舅舅有何缘由?他自年前出狱后便一直住在母亲置下的城南庄子里养伤。”

陆修问道:“什么伤?”

顾谨停了一下,方答道:“他在狱中被打断了腿,养的时候没有好好将养,因此跛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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