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umn seventy six(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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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踉跄跄离开浴室,回到房间。好了,现在衣服上的草屑已经清理完了,我可以把它泡进温水里,再放上五分之一块肥皂,浸泡十五分钟后搓一搓就算完事。天哪,我的肥皂又去到哪里,如果没记错的话它难道不是该在这个拉链袋里吗?

旅行袋被翻的乱七八糟,直到第四次接近崩溃地把手探进拉链袋,才猛然想起那块肥皂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被我拿出来装进口袋里。

面对着口袋里掏出的米黄色塑封肥皂块,我安静地看了它一会。我怎么能——怎么会——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这么迟钝。

拎着肥皂重新回到洗浴室,才发觉自己刚才做出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混杂着冽苦与清甜的味道铺天盖地,真是后悔,刚才为什么冲动之下直接就把衣服扔进了水里。

我没有想到森林气息会在这间窄室里发酵。肥皂和木门已经不足以抵挡攻击,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溢满房间,让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容身之所。

太阳穴突突狂跳,跳到最后我不得不坐到床上休息。洗衣服的活我常干,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累到这种程度,更何况那只是一件衣服,只不过比平常我自己的衣服长一些。

捏着越来越痒的鼻子,小心翼翼阻止着气息入侵。我坐了一会,想了又想,最终从旅行袋里找出袋装便携式洗衣液,将一整袋薰衣草味道的洗衣液直接全部倒进盆里。

洋甘菊与佛手柑的味道终于被压下去,呼吸绝地逢生。倚靠着门,大口大口喘气,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到我感到害怕。

慢慢地呼吸平复过来,我想如果找一些别的事情来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会好很多。

衣服就让它先泡在盆里,晚一些再洗也不要紧,反正我也不需要什么休息,大不了过几个小时把衣服搓完之后直接用吹风机吹干就算完,或者干脆把衣服架在空调暖气片上,总之办法有的是。我可以随意拖延时间。

打开衣柜,里面有一面抽拉式落地镜。我将镜子拉出来,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终确定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去洗个澡。

从旅行袋里翻出换洗衣物,我把剩余的东西重新折叠好,原封不动放回包里。这样明天早上离开时会快一些,不必留出慢吞吞收拾东西的时间,更不必走到门口了却突然想起自己忘记拿什么,又急匆匆折返。

我是一个不习惯临时行动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先计划好,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去执行。哪怕过程中有一丁点不确定的地方,我宁可停在原地干站着把问题想明白,也绝不在掌握确切答案前就贸然行动。

将长裤和衬衣扔在床上,我拎着内衣裤和一件外袍进了门。根据普遍经验,长裤在刚洗过澡的浴室里非常难以穿脱。在穿的时候沾湿裤脚都算是小事,最倒霉的是有些时候你会不小心把脚卡在裤子里,遇到这种情况,不摔个人仰马翻是不算完的。如果仅仅是摔一跤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这一跤很可能让连带着把裤子扯破。

一想到以上种种可怕后果,我宁愿披着袍子出去后再穿外衣。

不过话说回来,沃尔图里的制服袍子在平常虽然有些束手束脚,但是在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却总能发挥妙用。比如现在,相比起单薄的浴巾,厚实又宽大的毛呢袍子无疑是洗过澡后更好的包身工具。

浴室的灯光与房间不同,是一种温暖的黄色。毛茸茸的灯光自头顶展开,填满空间,哪怕是一粒灰尘也无处遁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循环系统自带保温取暖功能,抽风机扇来的风拂过皮肤,我感到浑身都发烫。

将原本放在淋浴隔间的脸盆端到外面,我把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扔进小小的浴缸内,放上三分之一缸热水外加一小块肥皂泡着。花洒内冲出的水流强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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