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厄斯独白8(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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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是我最讨厌的事。

而且没有之一。

我说不清楚这种厌恶的起源于何处。到底是疲于早年战争带来的奔波,还是厌倦了年复一年乏味而无趣的族群走访,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就是一切需要调动你四肢的活动。

但理由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我讨厌它,那么它就是错的。

迁徙。

这个词可以有很多含义,从房间的这头来到那头,这算是一种迁徙。从普奥利宫的楼上搬到楼下,这算是一种迁徙。从沃尔泰拉走到佛罗伦萨,这算是一种迁徙。

那么从意大利去到埃及呢?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让人厌烦到极点的迁徙。

自从遇到凯伦之后,我似乎一直都在不停的迁徙。她就这么好动吗?偌大的普奥利宫都无法满足她好奇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探索,无时无刻不在和该死的外人接触,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招惹麻烦。今天是去佛罗伦萨,明天又是去埃及,那么后天又要去哪里?

总有一天她会这样离开我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阿罗代替他去埃及族群走访,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他先问得我,我断然拒绝了他。艾蒙这种狡猾的犯罪者,我最看不起的人之一:油嘴滑舌,富有野心,老谋深算,偏偏说话还七拐八绕,和他多说一句我觉得自己可以老十岁。

“你别想把这种事情推到我身上。”沃尔图里有那么多吸血鬼,随便找一个去不行吗,艾蒙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

“亲爱的弟弟,只是这样一个小忙,你都不肯帮我吗?”阿罗面带微笑,虽然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是他脸上这种愉悦的状态,但谁在乎呢。他想让我去,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也讨厌迁徙,又不想让马库斯冒险,还害怕德米特里会被艾蒙重新蛊惑。

傻子才上他的当。

“我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那种不毛之地,到处都是灰尘和沙粒,还有俗气丑陋的黄金宫殿和肮脏卑弱的人类奴隶,更别提去到之后还有数不胜数的文字工作,这绝对是沃尔图里成立几千年来最枯燥无味的活计,做这些活的人和坐牢服役没什么两样。

“会让你这么想我感到很抱歉,凯厄斯。”阿罗仍然含着微笑,但他绝没有哪怕一丁点抱歉的心理。微笑是他的五官,就像眼睛鼻子和嘴,牢牢生长在那副面孔之上。

阿罗终于住嘴了,他托住下巴的手撑在大腿上,笑意从嘴角流到眼里,看着大门的眼神像个老人般慈祥。哦不,我忘了他本来就是个老人,只不过一直假装自己年富力强。

结束了这场本就不该开始的简短谈话之后,我准备离开。我一直难以习惯长时间和阿罗呆在一起,特别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虚伪的喋喋不休总有一天要将我逼疯,我起身迈开步子,可是刚走到门边敲门声就响起来。十分不耐烦的,我一把将门拉开。

是凯伦。

我不知道阿罗把她叫来做什么,我本可以直接离开,我应尽的义务——与他说一大堆废话——已经完成了,马库斯的房间里还堆放着吉安娜最近从地下库房里寻找出来的青铜刀戟,我应该回去那儿继续选我喜欢的留下来,然后剩下的让吉安娜捐赠给人类博物馆。

可凯伦向前的脚步将我压回来。她经过我,朝阿罗走去,多么漠不关心的态度,仿佛我和她不过是陌生人。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我警惕而仔细地辨别风里飘过的气息:沃尔图里训练场的草坪,走道墙壁上点燃的香薰,还有我房间摆放的沐浴乳……看起来她没有乱跑。

阿罗真是我见过最诡计多端的吸血鬼,而且绝对没有之一,我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大脑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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