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umn forty eight(1 / 4)
Column forty eight
室内迎来了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阳光蜷缩成一团,落在手工刺绣的百合花窗帘上,变成一个温柔的弧度,唯一幸存的只有笔尖和纸面不间断接触的沙沙声。
该说的话好像都说完了,新的话题根本就没有,事实上现在大脑还沉浸在一片飘然的眩晕中,刚才说话的好像不是我,那些话自作主张就跑出来,让人没有一点防备。
长发从肩膀上披散下来,像帘子一般将我的脸包裹在里面,这种环境下你会觉得很安全,好像世界完全被隔绝开,视线里只有被光线涂抹得乌亮的发色,就好像它也成了一位画家,世间万物都是它随心所欲掌控着的作品,沙沙的摩擦声还在继续,不知道是给现实的伴乐,还是给想象的协奏。
岁月安然,万籁俱寂。
空间里只剩下你自己。
长时间保持一种不自然的僵硬姿势使颈关节感到疲劳酸痛,我微微抬起头,从沉静的氛围里抽身出来,正想转动一下脖子,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苍白冷硬的大理石穹顶,而是曲线优美的脖颈和光洁的下颔。
动作立刻僵在原地,小心翼翼往下缩了缩,停住,不放心又缩了缩。
不知道凯厄斯什么时候就靠近到低悬于我头顶。身体对于他的靠近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本能说服了它们,告诉它们其实他并不危险,最起码没有他努力想要表现出来的那么危险。
真是个古怪的错觉,比卡戎可怕的侦探鬼故事笑话还要糟糕,我正想摇摇脑袋,甩掉这种不正确的想法,却猛然想起凯厄斯高贵的下巴还挂在头顶上。
撞死他……有几秒一些恶毒的小想法占领了我的大脑,这家伙说话实在动听过头,一般人欣赏不来更消受不起。
还是算了吧。怯懦而理智的情绪最终还是占了上风,认命地将头缩进脖子里,防止撞到他。如果不是知道凯厄斯在画画,我会以为他是故意想将下巴搁在我头顶上,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近。
他屏住了呼吸,我也放慢吐气的速度,敏锐且广阔的视线注意到,我们有几缕头发不幸纠缠在一起,软软地贴在我的肩膀上。
做贼一样伸出手将我的头发救出来拨到一边,还是这样好一点,我可不想因为几缕头发得罪他。
可还没等我高兴三秒,那几缕贴在肩膀上的金发就开始不安分地活动起来,它们随着自己主人弯腰对比检查水彩涂抹情况的动作,而扫到我的脖颈上。
……好痒。
我告诉自己还是能忍则忍,可过于发达的感官诚实地在说忍不了,真的很痒,痒到我忍不住想笑,我很怕痒。
迫于无奈只好将刚才拨开的头发又给拨回去遮住脖子。凯厄斯检查水彩涂抹的工作看样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似乎发现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纰漏,因此要仔仔细细逐一检查。
再被他的头发扫几下搞不好我真会笑出来,到那时简直就是大难临头。
……又缠在一起。我惊恐地发现黑色和金色的发丝在右肩边缘纠缠不清,大有要抱在一起滚成毛线团的趋势。这可不能怪我,我已做了全部努力,是他的头发太肆意妄为。
犹豫了很久,还是悄悄伸出手。手指蹑手蹑脚朝即将晋升为毛线团的头发堆走去,我得把那家伙的头发弄开,不然怎么样都是我倒霉。
偷偷摸摸的手指在即将得手的一刹那被凌空抓住,我被吓一跳,做坏事被猝不及防戳穿的感觉,下意识就想甩掉那副囚禁着手指的镣铐,可惜根本没用。
我畏畏缩缩的力气全部都打水漂,罪无可赦的两根手指间,还夹着一根被扯掉的金色发丝,正委屈巴巴的垂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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